<b></b>145&nbp;我叫阮秀
阮姓女子抱着古书看了许久,由于脸上有薄纱,故此未露声色,良久后她问道“主持,这本书,能否借于我?”
古书的确和阮家背后的秘密相关,但具体怎么个相关法,她不得而知。
此书事关重大,当中记载的内容需要仔细研读,对于她正在探寻的东西,有所帮助。
“和尚,我想买下这本书。”
赵百川摇头晃脑“你若想要这本集注,应该问周阳。”
他的意思很明显,书已经赠送给周阳,自己不再是主人,说的话自然不再算数。
女子星空一般的大眼睛看向周阳,正准备讨要,想到周阳会从始至终同行,便将古书交回。
“周阳,这本书对我很重要,我不奢求能据为己有,只求有需要时,能借来一观。”
周阳直接把书塞给女子,不带任何犹豫的。
倒也不是他大方,而是他认为,这本手抄集注没什么价值,记载的东西五花八门,看着都费劲,更别说有什么用。
要是什么藏宝图,周阳还有兴趣留下,这种书真没用,等同于阮姓女子手头的四块骨。
要说没什么价值,那骨头和这手抄本,好歹也是传承了上百年的东西,货真价实的老物件,要说有什么价值,那也不见得,收藏价值,经济价值都微乎其微,唯独有些历史价值。
阮姓女子摇头,问道“直接将书给我?”
周阳点头,把书交到女子手中。
女子没有矫情,接过书,看着封面,在原地沉思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阳则在屋子内逛起来,继续寻找有意思的孤本,他对学习以及书籍的兴趣不大,但毕竟见过世面,知晓孤本的含义。
所谓孤本,便是仅此一本,再难寻第二本,和某些传统技艺一般,即将要断绝。
这是真正的文人墨宝!
“老头,你这藏书房里,有没有武学当中提及的武功秘籍?”周阳觉得这藏书房年代感十足,角落的藏书积灰严重,说不定真有什么传说中的好东西。
“你是佛教中人,应该读过易筋经,波若密多心经吧?”
赵百川笑着摇头“养生静心的经文确实有,但没有你说的武功秘籍,佛门讲究的是修心,而非是修身。”
“心强大了,自然就强大了。”
周阳很失望,连连道是。
他可没有和对方论证佛理的想法,那是没事找事,老头是内行,就这方面的感悟,说一天一夜,不带重样都行。
“周阳,你与佛门有缘。”赵百川冷不丁道。
周阳“???”
这句话很熟悉,在前世的影视剧中,这句话之后,就该劝当事人出家了。
“我并非要劝你出家,而是偶然感叹而已,此次佛门之行,对你而言或许危险,却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今后,你与佛门,或许还会再有交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记住,无需困惑,也无需痴缠,顺其自然才是正解。”
周阳虽然不清楚老和尚想表达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属于吹牛。
周阳趁机转移话题“老赵,这批秘色瓷,到底来自何处?”
在墓中时,赵百川对此事避之不谈,是因为不了解周阳的为人,现在,他直言道“这批秘色瓷,据师傅留下的口谕,来自一座北方的寺庙。”
“北方的寺庙?”周阳疑惑。
他对此事很感兴趣,如果说他的任务,就是来往全国各地寻找蒙尘的古玩,那么秘色瓷的出处,定然值得前去。
什么寺庙,能有这么多秘色瓷?
“地点在终南省,至于庙宇的名称,我记不得了,但师傅曾表明,该庙曾经是全国佛门重地,真正的万佛来朝。”
周阳汗颜,没想到这批秘色瓷出自终南省,这和女子的目的地竟不谋而合。
是天意让自己和女子前往终南省一趟吗?
周阳自然不怕,前世就走南闯北,什么人他没见过,之所以没有爽快答应,是因为还有所顾忌。
周阳对女子的底细尚不清楚,所以就不能全盘脱出,哪怕对象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何况,阮姑娘并非人畜无害,从蛛丝马迹看得出来,适是个练家子。
再者,周阳害怕女子带着他下墓!
周阳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这也是他真正的顾忌所在,当土夫子可不是周阳的梦想,给各地山水分金定穴,也不是他的追求,他只想老老实实捡捡漏,没有去老祖宗被窝里取暖的念头。
周阳暗暗记住,在终南省有一处佛门圣地,有可能是秘色瓷的发源地,亦或者藏有大批秘色瓷,留待将来出差的去处。
审视此行的收货,倒也还算满满当当。
手头的五百元,一分未少。
古玩收了四件,分别是清铜胎掐丝珐琅商瓶,唐云纹鸟兽图衣衫,但已经承诺和丁有为交易,换取洗衣机和冰箱,由于不知道对方是否兑现承诺,云纹鸟兽图衣衫还在自己手中。
此外就是景泰蓝手镯,黄马褂,现在加上一颗宝贵的舍利。
关键是这些东西周阳一分钱没花,他是带着五百元钱出来的,现在手头还是五百元,除了包裹里的馕被消耗好几张,其余未曾付出。
这简直难以想象,可偏偏事实就这样。
“接下里是回家,还是去三江市?”周阳权衡起来,片刻后下定主意,道“不行,还是先回家。”
自己出门已几日有余,又没给家里去个口讯,信件,爸妈难免担心,另外,得回家确定洗衣机和电冰箱是否到账。
周阳倒不害怕丁有为贪了自己的铜胎掐丝珐琅商瓶,那只瓶子由于长久被当做夜壶使用,修复难度本就极大,价值大打折扣,真正值钱的,是手头这件唐代云纹鸟兽图衣衫。
要是丁有为真想把路走窄,周阳也不介意。
“顺路给妹妹带点好吃的。”周阳想起妹妹周小芬。
自己率先考虑的是洗衣机和电冰箱,却没有考虑妹妹,到家后那小姑娘难免失落。
当夜,周阳和薛大海在庙中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山下村子便升起炊烟,有村民穿破雾霭,前来邀请周阳下山吃早饭。
周阳和薛大海自然受邀而去,他打算的是,饱饱吃上一顿,也好上路,折返江河市。
高坪一行,也算是圆满结束。
阮姓女子跟着周阳下山,身体一侧的包裹鼓鼓的,当中装着她破碎的石榴裙,四块骨书,以及那本手抄集注。
女子今天穿的是朴素的粗布衣裳,配合双棱直筒九分裤,脚上套着的袜子有蓝色花纹,和蓝色上衣相互映衬,很是抢眼。
周阳好歹阅览无数,发觉女子穿衣很有一套,像是经受过训练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姑娘乍一眼很简单,实际上藏着巨大能量。
“阮姑娘,你要去哪?”周阳问道。
“自然是随你一同去。”阮姓女子穿着干净,只是脸上仍笼着轻纱,给人距离感,又给人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