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有敌国来犯？是谁？”</p>
杨宪知直面向禄雅的双眼，双唇微动，说出了那两个字。</p>
“苍国。”</p>
其实在禄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p>
可她一定要问，一定要让杨宪知亲口告诉她，她才相信。</p>
禄雅缓缓松开了手，任由杨宪知跌坐在地上。</p>
“朕要知道，瘟疫是怎么来的。”</p>
杨宪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答道。</p>
“是苍国安插在城中的细作将可以传播瘟疫的药剂撒在了城西的农田里。”</p>
禄雅跌坐在床榻上，双眸没有焦距的看向杨宪知，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杨宪知的话。</p>
是苍国……是顾长天……</p>
禄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随即渐渐变成大笑。</p>
“是啊，苍国，同样的手段换了一个地方用也一样有效。顾长天，你可真是好手段啊。”</p>
禄雅双目赤红的看向杨宪知，问道：“苍国的细作呢？朕要亲自提审！”</p>
杨宪知低垂着头，声调低沉的回答道。</p>
“被抓回来的当天，在牢中咬舌自尽了。”</p>
禄雅阴沉的双眸凝视着杨宪知，良久之后才疲惫的挥了挥手。</p>
“你下去吧。”</p>
杨宪知身体一僵，犹豫了半晌，应了声是起身向外走去。</p>
临近门口的时候，禄雅唤住了杨宪知，轻声的说了一句话。</p>
屋子里静悄悄的，杨宪知推门走了出去，动作流畅的就好像那句轻语只是白日幻听罢了。</p>
瘟疫的源头找到了，有禄雅的血，城中的瘟疫很快得到了控制。</p>
逝者已矣，生者还需要继续活下去。</p>
一场瘟疫过后，夏至国仿佛重获了心生。</p>
大街上又恢复了从前熙熙攘攘的模样，百姓们脸上挂着笑容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p>
可在他们心底，却扎根了一颗叫做仇恨的种子，等待着某一天生根发芽。</p>
瘟疫之事激化了苍国和夏至之前的矛盾，夏至和苍国对立已经成为了事实，与边疆的结盟成了众望所归。</p>
杨宪知自从那日从禄雅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将自己紧锁在房间中，谁都不见。</p>
杨妙音从未见过杨宪知如此失意，她想尽力安抚杨宪知，却又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她知道顾长天是杨宪知找来的，自然不会相信，顾长天会无故残杀苍国的百姓，也不相信瘟疫是苍国细作带来的。</p>
杨妙音不明白，顾长天明明是来帮他们的，为什么到最后，顾长天却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p>
她很清楚，杨宪知的失意绝对跟这件事情有关，却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联系。</p>
飞霜殿中，禄雅坐在桃花树下，身前的火炉烧的正旺，上面温着一壶新煮好的桃花茶。</p>
今夜月色高悬，宛如玉盘的月亮代表着团圆之意。</p>
夜风夹杂着桃花清淡的香气徐徐吹来，禄雅抬眸看向远处的树影出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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