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真是博学多才呢。”
池星鸢乘胜追击,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副崇拜的目光,假惺惺的向段沉可投了过去,就算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段沉可也知道这丫头才不会无缘无故的这般称赞自己。
他对自己这位“高徒”可实在是了解。
果不其然,见段沉可默不作声,并没有理会自己,池星鸢却一丝一毫不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懒散的倚靠着床梁,手指有意无意的摆弄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知道王爷医治我这药丸是什么配方?鸢儿虽然对医术也有一番研究,可却从未见过疗效如此立竿见影的药物,还望王爷不吝赐教。”
池星鸢尽量组织语言让自己显得特别的虔诚。
眼睛眨巴眨巴的求学若渴的模样,啧啧,若不是见惯了平常野蛮泼辣的模样,恐怕是要被她这楚楚可怜的劲儿给骗了。
“那可不是治病救人的药。”
段沉可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之前在春游之时她就已经崭露头角,想来那一身医术也定不是三五年就能够练就的。
没想到,她不似一般姑娘家那样酷爱胭脂水粉,倒是愿意为了得一药方而如此谦卑。
“切,王爷若是不愿意告知不说便罢了,用不着编这种荒唐的理由搪塞我。”
见段沉可这样说,池星鸢倒是一点也没藏匿心中的不满,盯着段沉可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反正现在自己是病人,晾段沉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欺负自己。
见池星鸢不信,段沉可自顾的轻轻摇了摇头,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十分玩味的笑意。
“本王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胡诌?”
段沉可仍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看了看床上池星鸢似是因为不满而不老实掀开大片的被角。
他装作无意的将身旁半掩着的窗户关上,而后才又侧过身,倚着窗,跟池星鸢之间保持着不算近的距离。
“不是药还能是什么?无趣!”
池星鸢耍着性子,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阁塌,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如得不到糖块的孩童一般。
“本王没说不是药……只不过……”
话锋一转,段沉可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只不过,不是治病救人的药罢了,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只是恐你日后胡乱对人用药,害了他人性命。”
段沉可这么一说,池星鸢怎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池星鸢用手扶着脖颈,活动了一下,大脑也跟着飞速运转。
是药,可又不是治病救人的药。
难道是……
毒药?
想到这,池星鸢一踢身上的被子,一副要下地跟段沉可算账的架势。
声音也是高了八度,都快要把这书房的房顶给掀开了。
“段沉可!你害我!你喂我吃毒药?”
见池星鸢反应过来,段沉可噙着笑意,也说不清是在夸奖还是在打趣。
“鸢儿果真聪颖,一猜便猜出来了。”
不过,段沉可喂池星鸢吃的正是一颗毒药,他又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救世主,能随身携带的自然是自己常常调配的毒药了。
见段沉可没有反驳自己,这下池星鸢更加恼火了。
平日里拿自己当做实验的小白鼠就算了,可刚刚那种情形,自己身体虚弱,若是……
见段沉可拿自己的命当成儿戏,池星鸢再也坐不住了,手掌支撑着阁案就要起身跟段沉可算账,可双腿还未接触到地面,池星鸢就打了个寒颤,觉得身上一股子寒意,如同置身三九。
“段沉可,你草菅人命!”
虽然行动有些受限,不过池星鸢的嘴可不是白长得,伸手怒指着段沉可,脸上的表情紧绷,因为气血上涌,嘟着的脸蛋也都跟着轻轻的抖动了起来。
“本王可是为了救你。”
段沉可看池星鸢这样激动,却不以为然。
她既能如此自如的调动情绪,更能证明她的身体异常状况全无。
“我跟你拼了!”
越是听段沉可的语气那么不咸不淡,池星鸢就越是上头,这家伙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自己鲜活的一条命,可他说话的时候情绪不带丝毫的波澜。
哭。
早知道他冷血,哪曾想冷到自己头上了。
嘴上说着,可每当池星鸢想要时力气的时候,就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流会在体内走一遭。
冷不防的又是打了个寒颤。
听到段沉可的话,气得池星鸢更是觉得胸口憋闷。
“放在平日里你都无法近本王的身,更何况你现在的身子骨?还是养一养吧?地都下不了,你那什么跟本王拼命?”
无良啊!
池星鸢都已经狼狈至此了,段沉可还是故意说那些嘲讽的话戳池星鸢的心窝。
“你,你,你看不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