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豆把手中箱子递给了赵大山，看他把两个箱子摞到一起，双手一伸，抱了起来。</p>
“走吧，现在你拿着灯，看着脚下，别绊了。”说着，赵大山抬步在前面走，黄豆连忙端起油灯在后面跟着。</p>
到了东屋，赵大山看了看四周：“箱子放哪？”</p>
新婚的屋子里，靠窗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前面有一把椅子。西墙靠门一个架着龙凤烛的方桌，桌子上是他们吃完的空碗，还有几碟子点心干果。</p>
北面靠墙放着一张大床，铺着红色的床单还有被子。床边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架着一口大箱子，箱子旁边靠东墙是一个衣橱。</p>
屋里还有一个椅子，黄豆洗完澡换下的衣物正放在上面。黄豆急忙走过去，抱起衣物：“放这上面。”</p>
说着，从床地下掏出一摞大大小小的木盆，挑出一个大点的，把衣服放了进去，又推进床底。</p>
走过来，把上面一个箱子搬到梳妆台上，开始往外拿东西。都是她旧日用习惯的，很快一张梳妆台上就满满当当了。</p>
赵大山绕有兴趣地看着黄豆摆弄，首饰是放这里好还是哪里好。这两个插花的花瓶还是和铜镜站一起吧。</p>
这一盒子头花头绳还是放在窗台上吧，想着，黄豆就欠身，把放头花头绳的盒子放在了窗台上。</p>
两个花瓶也挪窗台上吧，明天让大山出去摘点新鲜花朵回来插。黄豆又把铜镜边的花瓶挪到了窗台两边。</p>
整理了半天，黄豆才想起翻出那么巴掌大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p>
照完还用手按了按额头的伤疤，好像按按就能给它按下去一样。</p>
赵大山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别按了，该睡觉了。”</p>
黄豆转头看向赵大山：“我还没困呢。”</p>
“碗送去灶房吧，顺便我们去转转。”黄豆看着桌子上两个空碗，推了推赵大山，她确实吃的太饱了，得消消食。</p>
灶房那边的灯已经熄了，拿着托盘摸黑把空碗送到灶房，一路上都是赵大山在牵着黄豆的手。</p>
“小心门槛，慢点，这里有台阶。”赵大山深怕黄豆摔了，在前面走还仔细地叮嘱着。</p>
因为赵大山要结婚，赵大娘和小雨上个月就搬到了赵大川那边去居住。</p>
此刻，一个诺大的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新婚小两口走过的细碎脚步声。</p>
进了灶房，赵大山摸索着把碗连托盘一起放在灶台上，转身准备出去。</p>
“洗了吧。”黄豆在黑暗的夜里努力眯着眼看着灶房里的摆设。</p>
“不用洗，明天早上再洗吧。”赵大山觉得点灯洗碗有点麻烦。</p>
“还是洗了吧，明天要是起迟了，你娘看见了，多不好。”黄豆坚持，没注意，自己竟然没改口叫娘。</p>
“好吧。”赵大山松开黄豆的手：“你站好，我点灯。”说着就去摸打火石。</p>
点亮油灯，小两口就着油灯在灶房洗碗，不过是赵大山洗，黄豆看。</p>
洗好，擦干净手，吹灭了油灯，赵大山转身一把抱住黄豆：“走，去转转，消消食。”</p>
晚上没有月光，却还是勉强能看见院子里的路，走到院子里，赵大山就放了黄豆下来，两个人拉着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散步。</p>
“豆豆，你高兴吗？”</p>
“高兴，你呢？”</p>
“太高兴了，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p>
“今生能与你共渡，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黄豆想了半天，勉强想出一个。真是难为她了，总不能来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吧。”</p>
“还有呢？”赵大山竟然感兴趣起来。</p>
新婚夜还要考诗词吗？</p>
黄豆偏头想了想，慢慢念出：</p>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p>
刚念完，赵大山转身一把抱住黄豆。他的手结实有力，却微微颤抖着。</p>
'紧紧抱了一会，赵大山抱起了黄豆就往新房走：“天色不早了，睡觉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