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又重新回到了病房,跪坐在病床前,轻轻的抓住杨阿婆的手,老太太神智已经有点迷糊,嘴里还在念叨着:“小烨…不哭,阿婆在这里,阿婆陪着你,阿婆不走。”</p>
强忍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眼角划过脸庞,滴落在病床洁白的床单上。</p>
陈建生跟女儿商量后,准备趁老太太这两天身体还能撑得住,乘坐第二天一早的高铁带老太太回沪上。沈放就帮忙去结账,并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又在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两个房间,让陈蔚然带她父亲在宾馆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晚上来给老太太陪夜。</p>
下午沈卉带着两个小丫头也过来了一趟,陪沈放待了一会,跟陈家父女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然后傍晚六点多又安排司机刘师傅帮忙送来了一份打包好的饭菜,给沈放当晚饭。</p>
夜间老太太又清醒了几次,每次都拉着沈放的手不松开,反复的在那里说道:“好孩子,不哭哦!阿婆能在走之前见你一面,也心满意足了。”</p>
第二天早上,沈放将老太太和陈建生开车送到了燕京南站,陈蔚然明天还要上课就不回去了,陈建生自己带着阿婆回去,陈非凡会在沪上出站口接他们。</p>
在进站口沈放递给了陈建生一张银行卡:“陈叔,这里面的钱是我给阿婆养老送终的,密码是六个六,阿婆走的时候,打电话通知我,我去送她。”</p>
银行卡里有一百万,是沈放昨天专门办的。在推脱了几下后陈建生就把它收在了贴身的口袋里。沈放蹲下来,紧紧的搂抱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久久不忍撒手。在检票员催促的广播中,沈放看着陈建生推着老太太越走越远,伸手想抓住,可是等手伸出去却依然是两手空空。</p>
沈放开车把陈蔚然送到了位于明光桥附近的燕京师范学院南门。</p>
“金烨哥,谢谢你了。”李蔚然下车后对着沈放说道。</p>
“我改名了,现在叫沈放,你以后叫我沈哥吧。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p>
沈放看着准备往学校里走的李蔚然,突然开口叫了她一声:“蔚然,你现在还恨我么?”</p>
李蔚然诧异道:“沈哥,我不恨你呀,我为什么要恨你?”</p>
沈放摇头笑了笑:“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然后就驱车离去了,也许她已经忘了小时候的童稚之语,忘了当年的无心之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