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临犹豫片刻，还是告退了。</p>
王临走了，屋内的女人们也哭够了，逐渐平静。那美妇人整理妆容，优雅上前，向耿小凡夫妇行礼。</p>
“犯妇卫刘氏，见过耿侯，见过夫人！”</p>
“卫夫人，快快请起！你身体可好些了？”耿小凡知道了刘氏的身份，赶快回礼。</p>
“早年就听闻耿侯是明是非知大义之人，今日得识，方知世人所言根本不及大人万一。事已至此，犯妇别无他求，也不愿大人再为难。犯妇愿以自身换姊妹们平安。”</p>
刘氏声音平静，她出身公侯世家，“抄家没籍”这种事虽没经历过，但一定听闻过许多。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应该非常懂。这会儿她是卫家唯一的“主心骨”了，必须再做最后一次抗争。</p>
“卫夫人言重了！耿某不是什么义士，只讲究做事对得起良心。怎奈耿某人微言轻，许多事力不从心，只能尽力而为。卫家遭此磨难，耿某无力回天，但耿某实在不愿无辜之人受牵连，所以，必尽力周全，只能暂时委屈卫夫人了。”</p>
耿小凡动了恻隐之心，他感觉静嫣妹妹这次虽然下定了决心要灭卫氏，但她应该还会心存善念，良心未泯。</p>
“耿侯！自家夫罹难，我已生无可恋，之所以苟延残喘，只是放心不下这些姐妹。听闻耿侯已放家叔回中山，我等感激不尽。今生即使做牛做马也难报耿侯大恩。求耿侯再开恩，我愿去安汉公府换回舍妹。”</p>
刘氏依旧坚持，要用自己去换卫玄妻子。</p>
耿小凡犹豫起来，刘氏去安汉公府，能不能换回人不好说，但一入“虎口”，她肯定是自身难保。</p>
刘氏见耿小凡不语，轻身上前，规规矩矩在柳菲儿面前跪下。</p>
“卫夫人，使不得！”柳菲儿知道，刘氏这是要请自己去求夫君了。</p>
“耿夫人心地善良，好人必有好报！求您借一步说话。”刘氏要跟柳菲儿说悄悄话了。</p>
柳菲儿看了耿小凡一眼，赶快拉起刘氏，两人闪身走向后堂。</p>
不一会儿，柳菲儿抹着眼泪出来了。</p>
“夫君，让大家先下去休息吧，我有话跟你商量。”</p>
耿小凡不知道刘氏用了什么办法，但菲儿本来就心软，见不得可怜人。刘氏一定是打动了她。</p>
“夫君，虽然残酷，但还是试一试吧！”柳菲儿见众人离开，拉着耿小凡的手呜咽，“卫玄妻是刘氏的堂妹，而且正怀着卫玄唯一的血脉！”</p>
“啊！”耿小凡大吃一惊。</p>
“这件事只有刘氏知道，她不愿当众说，就是怕走漏风声。夫君，她是要用自己一命去换两命！你能理解她吗？”柳菲儿默默流泪。</p>
“照顾好她们！”耿小凡无话可说，紧紧握了握柳菲儿的手，独自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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