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楠的脸唰得就白了，小手紧紧攥着笔微微发抖，不敢与老师对视，只能深深地埋着头。</p>
一句一字像是冷冽的刻刀，深深地在她心头剜出血。</p>
林辰喝斥，脸色难看，语气发冷，“老师，你说话别太过分了。”</p>
英语老师冷哼一声，“我说得不对了？一个二个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着情情爱爱了，真是不守规矩三观不正思想有问题，还能学得进去什么？”</p>
林辰冷眼看着她，语气降到冰点，“你说我就行了，扯别人干什么？你说的话有半点师德吗？”</p>
“农民怎么了，你祖上就没有农民了吗？那你吃的饭吃的菜是谁种出来的？”</p>
“再说现在还没考过一次试，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们的成绩一定会下降，就凭你的断章取义吗、胡乱猜测吗？”</p>
本来林辰无所谓她怎么炮轰自己，但和矛头对准无辜的楚若楠，他能忍就是孙子。</p>
也就是搁这个时候，要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的，英语老师这一段奇妙发言放在网上指定会被喷得找不着北。</p>
英语老师没想到竟敢有学生敢当面反驳自己，顿时脸红脖子粗，“啪”的一声把板刷使劲排在桌子上，声音拔高，尖声。</p>
“你说什么？！”</p>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今天就让你爸妈来学校，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爸妈能教出你这样的混东西！一点也没有教养！”</p>
林辰也是火气上了头，准备开口说更难听的话时，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他课桌下的衣角。</p>
轻轻拽了拽。</p>
林辰垂眸。</p>
只见楚若楠那双小兽般的湿漉漉眸子紧张地看着他，头微微摇着，精致小巧的脸上满是乞求。</p>
她知道，要是林辰这次跟英语老师吵了，英语老师一定会闹得很难看，让林辰下不来台的。</p>
林辰看见楚若楠那张脸，心头的火顿时顿时灭了许多，他深吸几口气，冷静了些。</p>
他扯了扯嘴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p>
林辰微微抬眸，冷声说，“为老不尊，为师无德，不是所有老师都能被尊称老师，至少你不能。”</p>
英语老师脸色铁青，“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你这种人我是教不了了。”</p>
“出去，出去，你这种人就是泯顽不灵，一辈子只有搬砖和稀泥的份儿了！”</p>
林辰脸上是不可一世的狂气，“不用你教，我照样牛掰。”</p>
他丢下这句话，果断转身走了。</p>
楚若楠小手攥着英语书，看了看林辰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气得脸色难看直喘气的英语老师。</p>
她抿着嘴，不是在思考什么。</p>
下一秒。</p>
楚若楠拿着英语书噌得起身。</p>
她深深低着头，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只能看到紧张地抿得紧紧的小嘴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