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抛！”</p>
芸潇直接扑了上来，竟是直接要来抢秦西身上的铜板。</p>
秦西感慨一笑。</p>
这女儿没白养啊，是打心底里关心自己呢。</p>
但他用一只手牢牢抱住可爱的小芸潇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将铜板递给周凤鸣。</p>
周凤鸣怔怔地接过铜板，却只是久久地看着没敢往上抛去。</p>
秦西温柔一笑。</p>
“抛吧，总要做个抉择的不是吗？”</p>
周凤鸣手心有些出汗。</p>
有字是苍生，无字是秦西。</p>
这枚小小的铜板为什么在自己的手里却感觉重如泰山呢？</p>
周凤鸣咬紧了牙把心一狠，闭上眼睛将铜板往上一抛。</p>
秦西直接伸手抓住铜板，摊开掌心一看。</p>
无字。</p>
芸潇看到铜板抛上去的时候吓得立刻捂住了眼睛，但还是慢慢地将手放开。看到是无字的那一面，芸潇先是有些开心。但开心过后却又只觉一阵难过，最后陷入深深的罪恶感。</p>
周凤鸣看到铜板被抛起时心胆先是一颤，当铜板落入秦西手里的时候简直不敢去看，最后她鼓起勇气看到铜板是无字的那一面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p>
她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庆幸，但回过神来却又觉得自己很是肮脏下作。</p>
白鹿州的百姓没有得救却感觉庆幸，自己岂不是伪善得让人恶心吗？</p>
唯有秦西盯着那铜板无字的那一面久久不语，脸色阴沉地可怕。</p>
游船绕了一圈，随后返回到了码头。返程的这一路三人相顾无言，但幸好一路也是波澜不惊。</p>
秦西三人上了岸很快就回到了老知府的宅邸，吃过晚饭之后老知府邀请秦西来到自己的书房。</p>
天气冷了，天色也暗得特别快。昏暗的书房里，老知府点上了一盏油灯。</p>
秋风吹进书房，灯火一阵忽明忽暗。</p>
一如老知府内心的局促不安。</p>
秦西则始终握着铜板无字的那一面，脸色古井无波。</p>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许久。</p>
老知府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p>
“小秦，你的回答究竟是如何？”</p>
秦西闻言立刻抬起头看向老知府，随后轻轻一笑。</p>
“还请老知府与我说说那一蛇二鼠的过往。”</p>
老知府原本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p>
......</p>
良久，秦西从老知府的书房里走了出来。</p>
他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向即将要下雨的天空，口中喃喃道。</p>
“要变天了。”</p>
刚刚周凤鸣在游船上抛起了铜板的那一刻，秦西的心里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白鹿州的百姓身陷水火之中，自己又怎么能视而不见？</p>
更何况这也是自己的故乡，更是自己老爹当年就任府衙总捕头的地方！自己怎能容忍这一帮人在此胡作非为，将整个白鹿州搅得浑浊不堪？</p>
杀知府，除二鼠，捣毁丐帮灭水寇。</p>
同时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一点蛛丝马迹。这无异于痴人说梦一般的事情，在秦西的心中却已经逐渐酝酿出了一个完美的局。</p>
秦西走到芸潇的房间，发现芸潇正独自靠在窗前眼神落寞。</p>
“芸潇。”</p>
“秦哥哥！”</p>
芸潇一看到秦西眼睛便明亮起来。</p>
还没等秦西走进房间，小丫头就立刻扑进秦西的怀里。</p>
他摸了摸芸潇柔顺的小脑袋，轻轻问道。</p>
“芸潇有心事吗？”</p>
芸潇摇了摇头。</p>
“没有。”</p>
“那你刚刚靠在窗前在想些什么呢？”</p>
“我...”</p>
芸潇垂下了头，有些难过。</p>
“秦哥哥，我是不是很自私呀？”</p>
秦西淡淡一笑。</p>
“这世上谁不自私呢？”</p>
“我知道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可白鹿州那么多的人...我现在闭上眼睛就看到昨天在城隍庙看到的景象，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可能忘不掉了。”</p>
秦西也回想起昨晚在城隍庙看到的景象，无奈一叹。</p>
“只怕秦哥哥也忘不了。芸潇是不是有些不忍心？”</p>
芸潇点了点头。</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