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津人趴在枕头上,后脑勺被纱布包起的有破裂开的一块区域,这是连他之前带着帽子都避免不了的受伤,但帽子总算给了他一点抵御的作用。</p>
虽然当时秋静看过去的时候,被花瓶砸到时的那番惊心动魄场景,看着吓人,但就是因为藤原津人头上带着一顶针织帽也堪堪保护了头部的要害,现在再看下去,也是让人大大舒下一口气的侥幸。</p>
藤原津人的帽子被取下放在了一边,他裸露的光头就暴露在空气中,头上那淡淡的戒疤纹样宛在目前,只是谁都没有开口好奇地去问他。</p>
秋静早先就在镰仓那次知晓并目睹过了,而帮他取下帽子时,就看到了他光滑浑圆一个头颅的顺仲先生,只是迟疑了几秒却没有展露出任何失常异样的目光,而是一心就问着他的伤势,问他感觉怎么样。</p>
甚至就连雪一,她都没有被藤原津人的光头和可怖丑陋的疤纹吓到。</p>
藤原津人从认识这些人开始,心中一直害怕被质问、揭露的一个秘密就这样公然袒露在人前,却没有他想过的那场害怕来临的狂风骤雨。</p>
“小静,我没事的,别担心了。”藤原津人从被顺仲背对吊灯安置在床上的时候,就开始让秋静不要担心了,安抚着说的话不比雪一要少。只是秋静又怎么可能真的释怀,藤原津人是为她挡在了前面啊!</p>
“小静,你先去吃完饭。你坐在这里,只会吵到他的休息。”顺仲的语气还是因在秋饮那里被激起的气怒没有当即消下而依然有点冲,但总算是没有气在头上的火焰了。</p>
藤原津人也说让秋静先回去吃饭,毕竟他知道顺仲先生可能就是知道了秋饮这么多天连一餐饭都没进食才有的气急。</p>
“津人小子,对不起啊,我扔那花瓶的时候砸到了你的头。还有,我身处在秋静父亲的位置上,要谢谢你给他挡在前面的勇气。</p>
量耳温吧,伤到了头,今天要提防着你夜里发烧的可能性。”</p>
秋静无奈地被两人一致地劝走,只好带着雪一迟迟吾行地离开了这间客室之后,顺仲就拿着他手中的那根耳温计,将先端轻轻插入进藤原津人的耳朵中,朝着他的耳鼓膜探去。</p>
“你感觉怎么样?疼吗?”</p>
“不疼,就是耳朵有点痒。”少年闷哼着声音回复给男人,男人轻嗤着在藤原津人脖子上用指骨弹了一截道:“我问的是你的头,谁说是耳朵了。”</p>
藤原津人将脸埋在枕头中,“还行,不是特别痛了。”沉沉的声音抵着软枕上面的布料而出,之后再不做声。</p>
在获得了最大的测试值后,顺仲的手又很快抬走,抽出那根耳温计的先端看了看上面显示屏的读数,一道微粗糙的口音说出:“唔……温度有点偏高,今天晚上你就躺在这里,我在外间,感到身体难受的话,就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