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转而问臧俊道:“父亲可知,季子庙的观主法显道长住持寺庙有多久了?”</p>
臧俊也被她问得不知所云,想了想,回答道:“三十来年了吧,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是一方高人了。”</p>
萩娘随即反问郑氏道:“这么说来,法显道长在二十年多前就与母亲熟识,并且交往至今,没错吧?”</p>
郑氏觉得她简直是无理取闹,怒斥道:“你这孩子好没道理,每年最多去一次两次而已,又没有经常见面!”</p>
萩娘笑吟吟地答道:“正是,刘家小公子也不是经常来蹭吃蹭喝呢。”</p>
郑氏被她绕了一圈绕了进去,呆呆地接不上话。</p>
臧俊却笑道:“我儿果真聪敏,连为父都没猜透你的用意。”</p>
这不是批斗大会吗,这和谐的气氛是要闹哪样?</p>
郑氏急忙又对采葑说道:“还有今年夏天在溧阳阮家的事呢?”</p>
萩娘心里一跳,在阮家她唯一做的出格的事情只有一件……只是,采葑怎么知道的?她捏了一把汗,跟谢琰那次的相会,实打实的是“私相授受”,如果采葑当场说了出来,只怕等着她的结果多半不妙,父亲肯定是欢天喜地,只怕当晚就一顶小轿直接把她送入谢府去了……</p>
她紧张地看着采葑。</p>
采葑却十分犹豫地看着郑氏,说道:“夫人……这场合,好像不合适吧……?”</p>
郑氏看了看围观的家奴,虽然有点可惜,还是吩咐严妈妈清场,屏退了众人。</p>
采葑于是不再隐瞒,坦白地说道:“奴婢在溧阳阮家的时候,听说太夫人所出的嫡子三郎,在建康为官时,结识了陈郡谢氏的琰郎,并且交情十分深厚。当时太夫人一见到女郎就十分疼爱,又担心夫人误了女郎的婚事,因此曾想过将女郎许给谢氏琰郎为妾,却被女郎拒绝了。”</p>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听起来似乎是十分隐秘的事情,实际上却对萩娘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损害。</p>
萩娘松了一口气。</p>
郑氏张口结舌,这死丫头,昨天说的明明是“女郎与陈郡谢氏的琰郎私相授受,因此溧阳阮家受益匪浅……”</p>
臧俊却很高兴,他兴高采烈地说道:“这等好事,大娘为何拒绝,赶明儿我就给阮家三郎写信去,我们臧府是千肯万肯啊。”</p>
话题又一次被岔开了。</p>
萩娘哭笑不得,这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场闹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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