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郑燕哭了一会,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用哀怨的双眼望着郑氏说道:“姑母,您还记得上次您托我母亲买的药吗?”</p>
郑氏回想了一下,当初自己病中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药材中动了手脚,因此特地拜托郑夫人帮自己捎了一些关键的药材来,都是一些强身健脾的补药,并无不妥的。</p>
她于是诚恳地回答道:“那时候我正在病中,又不太相信京口这边的中药店,所以才托你母亲买了几味药,都是上好的良药,药性温和得很。”</p>
郑燕听她承认了,作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对边上站着的灰衣老者说道:“这话我怎么都问不出口,裴夫子,还是您来说吧。”</p>
那被称为“裴夫子”的老者向主家臧俊行了个礼,他虽只是个夫子,却自有一种高华的气度,让人望之心生敬重,有一种仿若自家长辈一般十分亲切的感觉。他胡须甚长,半花半白,眉毛也泛白了,眼神却明亮通透,温润清澈,莹莹然有君子之风。</p>
他拿出一卷黄黄的纸展开,指着上面写着的药材名询问郑氏道:“臧夫人,这卷纸是您给郑夫人的药材清单,没错吧?”</p>
郑氏拿过去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啊,是我亲手誊写的,只怕下人搞错呢。”</p>
裴夫子接过那张纸,展开翻到最下面一行,向着臧俊说道:“正是这几味药材,被郑夫人的奴才搞错,不小心抓了一些在郑夫人的安胎药内,使得郑夫人当晚就滑胎了。为此,郑夫人还找上了我们药店的麻烦,打算去官府告我们药店卖假药害人。因此我陪同郑家小姑一起来到府上,须得为我药店还个清白,这卷纸,还请臧家阿郎明鉴。”</p>
臧俊翻开那页纸,他与郑氏夫妻多年,自是认得她的笔迹,这卷纸确实是郑氏手书没错的。翻开到最下面,只见黄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草红花”、“萝芙木”和“披彩衣“三味药材的名字。</p>
他有点不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辨认了一下字迹,确确实实是郑氏亲笔。</p>
如果这是真的,那号称从女儿房中搜出来的药材,原来却是……</p>
他未曾想到还有这般阴损的陷害人的法子,怪道女儿一脸迷茫,也是从未听说过这些药材的样子。他之前隐隐存有的那些疑惑一下子都有了解释,只是,郑氏为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何尝有这等心机,这种算计?</p>
还是说,自己一直都看轻了她,看错了她,她那些温柔的表象都是掩饰,其实她的内心……比最毒的毒蛇还要阴毒……</p>
他怔怔地思索着。</p>
这不可能是别人陷害了她郑氏,别人怎么知道她会用这三种药材来污蔑自己女儿。再说,是她娘家的姑子亲自送来的纸。没有错的,谁都有可能会被收买被利用,她自己的娘家人怎么都不会收了别人的好处来陷害她的,这些都是真的,是真的……</p>
那卷纸从他手中滑落,他不再说话,不想面对这一切,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书房,再也不肯出来了。</p>
郑氏见他神色大变,十分疑惑。</p>
她捡起那张纸,看到了最后那行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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