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裕思索了一下,又问道:“可要几个健壮的家奴充当护卫?我这刚从建康调了一批家奴过来,正巧有富余,虽说不算是什么正规的护卫,身手也尚算不错呢。”</p>
寄奴忙客气道:“不用不用,法汰法蕴师侄俩会与我同行,其他人也略通武艺,应是没有什么大碍。”</p>
谢裕不再勉强他,点头道:“山高水远,一别可不要再见无期呢,待你回来了,定然要先来找我。”</p>
寄奴心中微微惊异,谢裕竟是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似得,是自己的神色有什么异样吗?</p>
他按下心中的不安,恭敬地答道:“是。”</p>
谢裕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解释道:“方才我听闻你那从弟采购了许多干粮,又见你神色十分郑重,这才猜测你此番可能行程很远,若我没料错的话……你可是要去荆州?”</p>
寄奴神色微变,面上却尽量不动声色地答道:“您多虑了,我并不是去荆州。”</p>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愿意将自己要去哪里相告,谢裕心下虽是微微不快,但却忍不住为他担心,来回踱了两步,欲言又止。</p>
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认真地交给了寄奴,说道:“虽则你说你不是去荆州,但我直觉总觉得你这一趟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险,这块玉佩上有我的名字,反过来是我的一块私印,若是有什么事,只要找招牌是‘石’字的当铺去当这块玉佩,那铺子里的老板便会听你差遣,可记住了?”</p>
谢安当年身居相位十数年,在他权倾天下的时候,也并不是毫无作为的,他名为安,字为安石,这个暗号正是取了他的字“石”字,谢家在各地的据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旁人虽则猜测谢家可能在江东遍布势力,却并不知道怎么去找,谢裕轻易地就将这暗号告诉了寄奴,可见对他是十分信任,视作自己人。</p>
寄奴想明白了这一切,不由得心中无比感激,诚挚地说道:“寄奴多谢您的看重,如今虽是无以回报,将来若是能为您做些什么的话,定然百死不敢推辞。”</p>
谢裕淡然道:“你我兄弟,不必说这些了,你要保重自己。”</p>
说着他将那玉佩塞在了他手里,不再犹豫,转身便大步离去。</p>
寄奴饶是心中颇有城府,此时也不由得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颇有些出神。</p>
待他被刘怀敬搀扶着上车的时候,更是惊讶无比。</p>
自己这小小的一行人已经俨然成了一个马队,为首的正是自己那匹桀骜不驯的“灵慧”,另外还有三匹与之不相上下的骏马,分别是给刘怀敬,臧熹,袁嶄准备的,马上都备了行头,各种必需品,显然准备这些的人是很细心的。</p>
而相对的,自己这马车却是朴实无华,看上去就是寻常人家的马车而已,木料和规制都很不起眼,更是没有自己担心的谢家的族徽,车里却很舒适,特别还为病人准备了软枕软褥。</p>
有时候,有钱并不是一切,这样的准备显然是得了谢裕的嘱咐,格外用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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