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自己都不由得一惊,自己如今人微言轻,怎么会有这样无稽的想法?</p>
萩娘只觉得自己的头疼欲裂,即便是倚在榻上,都觉得额角有一种肿胀的感觉,然而伸手去摸却是毫无异样,浑身都如火烧一般,然而触手的肌肤却仍是凉凉的,毫无发热的迹象。</p>
自己这是怎么了?前几日的记忆总是支离破碎的,自己是几时起身的,穿的什么衣服,戴了什么首饰,梳了什么头发?早上做了些什么,下午又做了些什么,完全都想不起来,唯一清晰无比的只有身边服侍的采棠一脸焦急的神情。</p>
自己好好的,她是在着急什么?那神情,倒似自己那会已经生命垂危似得。</p>
然而她问起采棠的时候,她总是说是自己看错了,抑或是说,您是在做梦吧,类似的话。</p>
难道自己竟是因为会稽的那一场火,受了惊吓的关系,变得神经衰弱了吗?</p>
她清楚地记得起火的那个夜晚。</p>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越来越模糊了……</p>
自己怎么来的这里?刘穆之又是什么人?</p>
寄奴回来的时候,自己第一个念头就是,当初怎么会让寄奴去会稽的?自己为何让他去会稽?</p>
她清楚地记得寄奴脸上不情愿的神色,然而自己还是勉强他去了,究竟是为什么呢?</p>
最奇怪的是,好不容易从桓玄那里逃了出来,自己为什么不回……</p>
她想到这里,便感觉一阵尖锐的刺疼,如同有人在用钻子钻着她的额头一样,若不是她定力强,只怕便会惊叫起来。</p>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挂着的玉石,这块石头很是眼熟,但自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佩戴它的,在她觉得自己燥热无比的时候,是这块玉石给了她难得的清凉之感,而似乎只有握着它的时候,自己的头疼才会稍稍减轻。</p>
想来一定是自己心理作用吧,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可巧自己头疼正好好些了才对。</p>
然而,她心里那种空荡荡的失落之感却丝毫没有消退,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自己和蔼的父母亲,也没有疼爱自己的家人,身为自己父亲的臧俊是个耳根软的无能之辈,那个冰冷的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p>
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只怕就是弟弟臧熹了吧,然而,他又是去了哪儿呢?</p>
她猛地坐了起来,唤道:“采棠,采棠~”</p>
门外却是悄无声息,这丫头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p>
萩娘躺了回去,心中仍是觉得无比地焦灼与煎熬,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特别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给遗忘了,这种空虚的感觉令人害怕无比,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呢?</p>
她又握住了那块玉石,似乎唯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平静下来,能得少许的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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