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说完这话,忙歉然地望向寄奴,却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神色,果然,自己还是太自私了,仍是不可避免地刺伤了他的心。</p>
寄奴却是几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一样礼貌周全地微笑道:“萩姐姐说的没错,我们两家人本就是近邻,我姨母又是抚养我长大的,若是婚姻之事不由她参与的话,只怕她也会不满呢,还请您体念我们二人的孝心。”</p>
爨王来回地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神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是慢慢地露出了真正的笑意,十分轻松淡然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你们了,免得喜酒喝不上,还被你们埋怨。”</p>
他对屋里那内官使了个眼色,那内官便恭恭敬敬地倒退了出去,还贴心地门帘拉拉平整。</p>
萩娘明白,爨王这是打算谈正事了,不由得聚精会神地坐正了,认真地注视着他。</p>
果然,爨王吩咐了心腹在外看守着,似是放心了许多,开口便问道:“几位此来南中,看似是商贾,其实是为了寻找能够打压桓氏一族的线索吧?”</p>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哑然,却不知道这爨王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p>
要承认吧,只怕爨王立刻便翻脸;要不承认吧,又怕错过些什么,真真是两难。</p>
就连老谋深算的刘穆之,都不敢贸然回答这问题。</p>
萩娘固然能猜到爨王避开众人问这问题的原因,却实在是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有诚意,若只是试探试探而已,自己却开诚布公,什么都说了出来,这也并非是谈判中的良策。</p>
寄奴见没人说话,却是并不畏首畏尾,从容地答道:“正是。”</p>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吧:在刘穆之看来,须得反复谋算方能定论;在萩娘看来,须得在最佳的时刻说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话;而对于寄奴来说,他只觉得,此机一失,定然是后悔无及,若是连这敢作敢为的魄力都没有,又如何能抓住机会呢?</p>
爨王也没料到,他竟是这般痛快地承认了下来,不由得笑道:“刘郎果然是性情中人,虽然与您接触并不多,如此看来,您有这样出色的内眷和追随者也并非偶然。”</p>
“其实即便你们不承认,我也早就确定了你们的身份……”</p>
“你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我身为远在南中的君主,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其实那日在酒楼之中,这位女郎高谈阔论之时,我便和孟卿坐在你们隔壁,却是只因一个不慎落下了筷子,惊动了你们,这才没能听到之后的话。如今,我却是想要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看看你们要如何说服我,怎样去做一个不‘愚蠢’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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