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在忧虑何事?可是与那南郡公有关吗……”卞范之的妾室景鲤柔顺地问道,那话语中不含任何窥探之意,只是流露着浓浓的关切之意。</p>
不经意间,卞范之只觉得心中舒畅了不少,他许是并不需要旁人为他释疑,只是想要一个乖巧的倾听者,令他能无拘无束地述说心中的疑惑便足够了……</p>
“正是呢……如今的我,已是无路可退了……鲤儿,若这一切,都成为了一场泡影,若这一切走到了尽头,若我……若我最终不得不自裁,你可愿意,陪我一起?”</p>
他淡淡地说着,似是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悄悄地窥视着怀中女子的神色。</p>
正如他所期盼的一样,景鲤并没有故意扮演那种做作的郑重之态,而是慢慢地流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如那雪中红梅一般冷傲、艳丽。</p>
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半点惊讶或害怕的表情都无,只是幽幽地答道:“鲤儿本不过是个连姓都没有的飘零之花,于君而言,妾身许是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但对于鲤儿而言,您是妾身的一切,若真有那么一天,妾身自然是不能独活的……”</p>
她说得十分理所当然,似是这不过是最为寻常之事罢了,根本不需要半点考虑。</p>
立春后的第三日,爨王的旨意总算是到了。</p>
宣旨的内官念着没完没了的旨意,萩娘跪在地上,几乎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她看着那张冗长得令人发指的诏书,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旨意来得这么晚。</p>
举目四望,除了刘穆之和徐城主之外,几乎所有的人脸上都是一样迷茫的神色。</p>
还好,萩娘总算是平衡了些,原来自己的文化修养还不是最差的。</p>
待徐城主接旨后,自是领了那内官去休息,再问问爨王还有没有什么私下交代的话。</p>
刘穆之却是一脸严肃地对寄奴和萩娘说道:“那日我们没能见到的中州使臣,定然是许了爨王什么了不起的好处了,这旨意竟是通篇将桓氏一族骂了个狗血淋头,故而爨王此番决心应是十分坚定的。”</p>
萩娘不由得有些赧然,实在不想告诉他自己根本没听出半点骂人的意思来,然而既然爨王决意与桓玄为敌,自然是好事中的好事,她忙问道:“那除了我们这一支军队外,殿下还会派出多少军事?”</p>
刘穆之似是被问住了,面露难色,讶异地答道:“这……倒是没说,但想来罗裸六寨和孟氏那几支是一定会派出来的吧。”</p>
萩娘闻言,微觉有些不安,却又一下子抓不住那纷乱的思绪,究竟是什么事情有些不对呢?</p>
寄奴却是高兴极了,他这几日已经将前锋军那些将士训练得服服帖帖,只等着下场练手呢。</p>
其实这其中也有蒯恩的功劳,他和他那些弟兄们本就人多势众,又是将士中最为魁梧的佼佼者,自他们公开支持力挺寄奴,便是军中有几个不服管教的刺头,也不敢挑事了。</p>
然而,兵临始安城下,他们却是一点阻拦都没遇到,一路上虽是也遇到过官兵,然而却是无人敢拦,就连上去问个究竟的都没有,而始安城更是毫无防备,那城门上守护的士兵,一见那浩浩荡荡的军队,便吓得屁滚尿流,连城门都没关便忙不迭地回官邸通报去了。</p>
(https://www.yqwxw.cc/html/134/134499/531460338.html)</p>
www.yqwxw.cc。m.yqwxw.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