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鲤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试探着说道:“夫君,鲤儿不明白,书上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说了‘人谁无过’,便是您曾经跟随着郡公做错了事情,想来若是您诚心改过,陛下应是也会原谅您的……”</p>
卞范之不等她说完便摇头道:“如今已不可能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南郡公的心腹,却又有谁知道郡公其实根本不曾把我的劝告听进去,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我已与那块朽木牢牢地牵系在了一起,可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p>
景鲤微笑道:“妾身却不这么觉得呢,虽则如今您身处这个位置,难以自辩清白,然而,若是您能为陛下立下大功的话,说不定反倒是因祸得福呢,按妾身想来,您不如修书一封给晋廷朝中颇有声望的重臣,向他们表白自己的心迹,但表面上却仍是忠于郡公,只待来日。若是郡公能获胜那自然是最好,您便不承认写过这封信就是了,若不然,那么在郡公山穷水尽之际,您便趁势推那他一把,好在陛下面前露个脸,岂不两全其美?”</p>
卞范之闻言,不由得沉吟了起来,他犹豫着说道:“鲤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能长相厮守,但是,这两面讨好,蛇鼠两端的不端之事,若是我真的做了出来,只怕实在是于心难安……”</p>
景鲤默然看着他纠结的神色,慢慢地,但却坚定地说道:“那便将这个罪责给妾身吧。”</p>
在卞范之惊讶的目光下,景鲤拿起了他方才用来批阅公文的笔,慢慢地写了“臣谨上书”四个字,那字迹十分工整,竟是有几分和卞范之的字迹相似。</p>
聪明如卞范之,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然而他却是警觉地皱起了眉头,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个孤女吗?从小随旁人一起颠沛流离,如何却竟然会写字?”</p>
景鲤面露赧色,却是娇羞地转开脸去,不好意思地说道:“妾身每日为您收拾的时候,总见您有些废弃的字纸,很是浪费,便悄悄地拿回去收了起来,闲暇的时候便学着依样画葫芦,如今也会写好多了,却是只知其形,不知其意,写来写去,写得最好的也不过是这四个字罢了。”</p>
她见卞范之仍是一脸狐疑的神色,忙拉着他的手道:“您若不信,便去妾身的寝居内看看便知道了,那些废纸,妾身都当成宝贝收在了妆奁中呢,倒是妾身写坏的那些,都被妾身丢了,即便您想看也是没有呢。”</p>
她娇羞的模样十分可爱,水色盈盈的眼中更是无比坦荡,半点隐瞒和犹疑也没有,唯有小女生那种单纯的稚嫩神色,一脸纯真的崇拜之状。</p>
卞范之最喜欢她的就是这种赤子一般的纯洁,比她美艳的女子自是数不胜数,而那些女人眼中的目光却是充满了心计和谋算,而她,却如一张白纸一般,简单而美好。</p>
虽是犹有疑惑,他却仍是被她勾魂夺魄的动情眼眸给吸引了,心中一软,不由自主地起身来,笑着说道:“好,那我们就去看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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