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众警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p>
局长是不是刚才下车的姿势不对？</p>
方遇抿着嘴，半晌才道：“陆伯伯，您说的我都明白，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让我们把内容拷贝一份，行不行？”</p>
陆将露出为难的样子，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她身旁的卓夏一眼。</p>
“这个伯伯恐怕不能答应你。你的这位朋友很似乎擅长计算机，你能保证U盘交给他拷贝，回到我们手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吗？”</p>
这话说得，方遇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您怀疑我们会造假？卓夏他不会做这种事的！”</p>
以卓夏的能力，要做早就做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p>
“小遇，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陆将耐心劝导，“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你陆伯伯吗？我和你老爸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难听的，你认识小卓才多长时间？怎么能确定他的品格？”</p>
方遇下意识转头去看卓夏。</p>
他孤零零立在那里，安静得仿佛同夜色融为一体。</p>
哪怕被人当面毫无顾虑地说出这些戳心窝子的话，他也依旧挂着标志般温和谦逊的表情，没有丝毫要辩解的意思。</p>
方遇心脏抽疼了一下，垂下头，强忍难过，将盒子递给陆将。</p>
陆将连忙接过，如释重负般笑了。</p>
陆一铭又点了一支烟，走到远离众人的地方独自抽着。</p>
盒子离手的一瞬间，方遇好像心脏也被挖去了一块，不安和担忧疯狂涌进去，填补失去的那一角空缺。</p>
她转身将脸埋在卓夏肩头，拉着他包子似的手，也不晓得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p>
情感告诉她要相信陆将和陆一铭，证据在他们手上会发挥应有的作用。</p>
可理智不断提醒她，不对，不合理，不应该是这样。</p>
无论如何，已经没有用了。</p>
面对突然出现的刑警们，她和卓夏除了乖乖将东西交出去，别无选择。</p>
因为对方是陆将，所以才好声好气和她周旋这么久。</p>
换个人来——比如吴芊，直接把她拷走，哪用磨叽这么多。</p>
陆将把盒子装进下属递过来的证物袋里，亲自捧着，还对方遇道：“小遇你看，伯伯亲自保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p>
方遇扯了扯嘴角。</p>
她现在想什么做什么，还重要吗？</p>
见她不说话，陆将也有些讪讪，“很晚了，都回吧，让一铭帮你们开车。”</p>
说完又回头道：“小侯，你开一辆车跟着他们，等把小卓送回去了，你和一铭再送小遇回家。其他人先和我回局里。”</p>
瘦猴立即出列，“好的局长！”</p>
默默听着陆将安排好一切，卓夏从善如流地拉着方遇，回到自己的车上。</p>
回去的路上，三人无比沉默。</p>
方遇始终默默望着窗外，不曾转头。</p>
一直以来她都能感觉到，陆一铭和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墙，也清楚知道三人的合作不是那么的牢固。</p>
现在那堵墙塌了，变成一道深深的，不可跨越的天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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