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一辈的青蛙，在完成自己繁殖的使命之后也没有闲着。而且一个一个地开始进行壮烈且不可视的剧烈爆炸。</p>
龙骸的嘴角甚至都溢出一丝蓝黑的的液体，只不过古龍的再生能力确实还是足够彪悍，它一遍重新那些已经变异的血肉，一遍将体内的青蛙不断地扑灭。</p>
竟然就这样强行压住了自己体内的伤势，然后又回到了战斗的状态之中。</p>
“你学到了么？”</p>
“你是说层出不穷的变化方式么？”</p>
“不是。”因度叹了一口气，但还是解释道：“你觉得我刚刚明明使用了那么多咒语，为什么在一次化蛙术之后就开始一直反复不断地使用它呢？”</p>
“我还以为你是想要炫技，顺便教给我一些做人的道理？”</p>
“并不是。是因为我可以确保化蛙术在它身上一定能够成功。因为我在之前的试探中发现龙骸有一个弱点，这个弱点可以作为我一系列计划行动展开的基石。</p>
那就是它不能自如地掌握自己的人型形态，我的化蛙术可以活化它的部分血肉，这说明不能将自己的力量固守在买一片自己的身体中确保自己不会异化。</p>
那么无论我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一定能够借助化蛙术作为载体来实现。”</p>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是你走出的第一步，你找到了一个令龙骸不能够防御的进攻手段，找到一个可以在此支撑你所有攻击方式的支点。</p>
所以你这一步走出去之后，你就可以在此基础上走出下一步。下一步有可能是歪的，有可能是正的，甚至有可能直接走到想要的终点上。”</p>
“没错，那你再说说看我用化蛙术后又做了什么？”</p>
白夜明仔细地想了想因度之后的举动，他将青蛙跳走、将青蛙反召唤、甚至将青蛙直接在龙骸的体内引爆，这些看似只是滑稽又充满着恶趣味的恶作剧，但难道背后还隐含着什么样的深意吗？</p>
白夜明突然想到因度其实没有必要把这些青蛙全都弄到爆炸，因为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青蛙对龙骸造成更加强大的伤害，而这些爆炸显得仓促又粗糙。</p>
很明显是因为因度本身对于红色的爆炸咒语掌握的并不熟练。</p>
而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使用爆炸这种手段呢？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他是故意要如此做的。</p>
故意如此做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用爆炸来试探出什么。</p>
“你要用青蛙的爆炸去试探它对于红色法术力的抵抗属性？这样你就能够算出用多少的法术力可以释放【火球】来保证可以一口气炸死龙骸。”</p>
“用你们地球上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孺子可教也’。并没有错。战胜龙骸是最终的目标，而你制定了一个更加靠前的计划，那就是用你的天赋咒语火球来炸死他。</p>
使用化蛙术只是迈出了第一步，但是迈出了之后就要考虑第二步。</p>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在化蛙术上不断的深入，最终想到办法来直接做掉龙骸。</p>
但如果按照你思路来的话，我就需要用这第一步作为试探，测量出确保【火球】可以达到效果的种种数据。”</p>
“这就是所谓的体系吗？”</p>
“这是体系一个实际应用的过程。你和完整的体系中间差的步骤主要有两点。</p>
第一点就是你没有拥有足够全面而广泛的探针咒语来迈出第一步。</p>
而第二点就是你如果第一步迈得不够广的话，相当于在360度的角度里，在4π的立体角里，你只能做出非常狭窄的一部分选择。</p>
在非常有限的选择中，你是看不清楚如何能够从第一步走向第二步，如何从第二步走向你要的中点的路径。</p>
这都是你在日后需要进行弥补的东西。”</p>
说着因度把身体的操纵权逐渐还给了白夜明，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p>
“用火球炸掉龙骸，需要你自己的精神力才能够做到，如果用我的话，恐怕数值上还稍有欠缺。你只用付出153点法术力，就能够确保消灭眼前的这个生物。</p>
恐怕我很快就要陷入沉睡了，接下来的战斗要靠你自己去进行了。”</p>
“那我怎么样才能再次唤醒捏？”白夜明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面容。</p>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因度的下线而开始存在的那种无助与孤独感：</p>
“难不成需要我再找一份标准法术力来给你吗？”</p>
“那倒是不用”因度想要露出了一个比哭并没有好看几分的笑容，对白夜明说道：</p>
“我沉睡一段时间之后就会醒来的，而且系统的大部分作用也都还保持着原样，只是我，我的意念没有办法为你提供帮助了。</p>
或者你契约到了非常纯粹、非常强大的法术力源。在那种法术力的滋润下，我应该也有可能及时清醒过来。”</p>
白夜明想用手去擦拭眼角的泪水，然后他竟然发现自己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他已经拿回了身体的操纵权。</p>
他看了看举矛正要过来的龙骸，想着因度最后给他的解决方案，抬手就是一发【火球】打了出去。</p>
龙骸刚刚封闭了自己的七窍和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但没有想到白夜明突然转换了攻击方式。于是仓促之下只有硬解。</p>
但是他刚刚接触到火球的时候就心知不妙，这小小的吐息之中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p>
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白夜明体内蕴含着如此强大能量，却不直接把自己毁灭。</p>
而他来不及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化为了一摊灰烬。</p>
地上只留下了一柄长矛，一顶皇冠还有一个在白色与黑色的灰烬中，烨烨生辉的红色晶核。</p>
白夜明没有心情去直去捡拾地上的掉落物品，他只是坐在了地上，陷入到了无尽的哀伤之中。</p>
虽然这不是永别，但因度的这种牺牲，让白夜明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自责感。</p>
而就在同一时刻，在几千里外的海域，某座不知名的海岛，一座标注着云带岳的古塔之下，巨大的漆黑的洞穴之中，中央广场内，高耸祭坛上的一个棺椁里，一团血肉在飞速地蠕动，最终化作人形。</p>
人型血肉中渐渐传来了强劲的脉搏声，然后它突然睁开了眼睛。</p>
“白夜明，你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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