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笑着摇头说：“你今晚可以留下，明天回学校读书去。”</p>
林湘泄气了，她抓过一罐啤酒，抠开拉环。</p>
苏桓马上把啤酒抢了过去：“欸？你才多大？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p>
林湘盯着他：“现在啊。风哥不是说你撵不走我，让我进来喝两杯吗？”</p>
苏桓气道：“我现在就去升级安保系统！我让你再偷听我们说话！我让你嘚瑟！”</p>
苏桓一边叫嚷一边起身往控制室走去。</p>
林湘朝他的背影喊：“我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听！”</p>
常风听着他们的嬉闹，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很长时间，他没有这样开怀过，他总是紧绷着神经，他不希望有人在他面前死去。对梁宇芊的遭遇，他和苏桓一样难过，可是他没有办法。</p>
他看着林湘一口气喝光了一罐啤酒，她打了个饱嗝，双眼发红。他们没有说话，沉默着，好一会儿，她爬上沙发，抱着膝缩进他怀里。</p>
她说：“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人好厉害，在他身边很安全。让我留下来吧，你们都担心我，但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长大了，不用你保护了。”</p>
常风轻轻把她推开，手扶着她两边肩膀，看进她眼底的忧伤：“对，我们都担心我们保护不了你。这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你很聪明，离开了你能过得更好。”</p>
她直直地看着他，终于说：“鼠族。是那个人对吗？杀我父母的那个人。”</p>
他点头，他知道骗不了她。</p>
“杀了他，我就离开。”</p>
“我会替你杀了他。”</p>
“如果我想亲自动手呢？在灵契团这十三年，我跟着所有人训练，我一项训练也没有落下。</p>
可是我跑不过比我小的孩子。我出拳总是不够快。我力气小。所有人的力量都比我强。没有人嘲笑过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我和你们不一样。</p>
你知道我多难受吗？”她语速越来越快，眼里噙满了泪。</p>
他淡淡说道：“我知道。”</p>
她任由脸上的泪肆意流淌，毫不掩饰：“我想和你们一样。我可能永远做不到。可是我在努力。”</p>
常风拥她入怀，说：“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回去。你不应该这样长大。”</p>
她抱紧他，猛摇着头：“你不要道歉。不是你带我回去的，是荆长老带我回去的。荆长老知道的，我只能这样长大。但是他现在却告诉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这样。”</p>
“留在这里，你可能会死。”</p>
“那我就死在你身边。有你在，我不会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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