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应他，合上眼假寐：“专心开车。”</p>
车直往坡地上走，不多时，就抵达了山崖边。</p>
李逸踩停车子，问道：“是这里了吧。现在怎么办？”</p>
程骞打开车门说：“下车，把战机调到隐形状态，战机飞不过去。”</p>
李逸照办了。他跟着程骞走到崖边，看着程骞将合十的双手竖到唇边，开始默念着符咒。</p>
山崖的另一边原本也是山，但当程骞念起符咒，对面的山上开始凝上一层烟雾。雾越来越大，渐渐厚重起来，不多时，乳白色的烟雾蔓延至他们脚下，李逸勉强能看清站在他两米开外的程骞。</p>
程骞停止了念咒，举起手扬了扬，浸在身边的浓雾散去了一些，她说道：“下去吧，跟着我走。”</p>
程骞往山崖下一跳，李逸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来，崖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钉上了三根手腕粗细的铁链，铁链拉得很直，朝看不清的对岸延伸过去，左右各一根，下方一根，呈倒三角形排列。</p>
“发什么愣？不想去就呆那儿等我。”程骞脚踩着下方的铁链，左右手也各扶着一根铁链，正回头催促着李逸。</p>
“来了。”李逸应道，连忙跳到了铁链上。</p>
“不要朝下面看，往前走就行。”程骞走在前面，雾几乎把她的身影完全吞掉了。</p>
李逸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脚下，依旧是乳白色的雾，看着深不可测，但李逸明明记得他们开车上来的时候，这山崖并不算高。</p>
“你跟上来了没？”程骞叫道。</p>
“正走着。这下面是原来的山崖吗？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掉下去会摔死吗？”</p>
“不知道，马族没人试过掉下去，要不你试试？”</p>
李逸已经完全看不到程骞了，她的声音从雾中传出，也显得飘飘渺渺，他回说道：“你们马族习惯这样招呼客人？怪不得你那么不招人待见。”</p>
按照程骞的个性，必定要反驳一番，然而，李逸没有听到任何回响。李逸觉得奇怪，叫了一声：“程骞？”</p>
程骞没有回应。忽然，脚下的那根铁链往下一压一荡，李逸心往上一提，两脚停下前迈，扣紧铁链，以稳下身体的摇晃。</p>
“程骞！”李逸又叫了一声，但程骞就像消失在浓雾中一样无声无息。</p>
不是说没人试过掉下去吗？就算真掉下去，也应该会有呼叫声吧？李逸心里感到怪异，也有一丝慌乱，他沿着铁链，加快了脚步前进。</p>
然而没走两步，他就听到了破空的金属声，正对准他的面门飞过来。</p>
他身子一侧，一支箭贴着他胸前掠过。好险，还好他听力不错，在这浓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如果等看到了兵器再来闪躲，饶是他这反应和速度也闪躲不来。</p>
更多箭正飞向他，撕裂空气的声音响作一团。光站着闪避，消耗体能不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完没完。李逸这么想着，一边低头、跳跃、侧身，一边大踏步往前抢。</p>
箭越来越密，如雨点般袭来，李逸已经避无可避，索性手脚一起运力往下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躲开了如麻的箭雨，向被雾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前方跃去。</p>
他起跳的时候，感觉自己是沿着铁链的方向跳的，可当他落下的时候，发现还是有一点点偏差，他落到了右边那根铁链的半米开外。</p>
李逸朝铁链伸出手，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铁链，一把弯刀从雾中伸出，朝他的手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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