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塔从外边看上去很小，夏商周的灵魂进去后发现里边的空间很大。</p>
和小塔外部通体精细的雕刻不同，小塔内部显得很是简陋。</p>
空旷的楼层里只有九根柱子立着，柱子是黑色的，光溜溜的没有任何装饰。</p>
在九根柱子的中间一个浑身裹满铁链的老头儿被吊在空中。</p>
老头被铁链裹着，只露出一个脑袋。零星几根的白发和干枯脸上满是的褶皱无一不表示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p>
老头儿闭着眼，似乎在睡觉，听到夏商周撞门进来的声音，他尘封无数年落满尘土的眼皮终于动了。</p>
“唔，有客人来了。我记得上一个小家伙儿死后，大概有上万年没有新人再来这里了。”</p>
松散的眼皮抬开后，露出了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p>
空洞、绝望、沧桑。</p>
夏商周看着老头的眼睛，脑海浮出了这三个词。</p>
“又是一个可怜人。”老头儿没等夏商周开口，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为了‘极境’，你们这些人不惜燃烧大半灵魂来到这里，最后又有几个人能修成极境？”</p>
“就算修成极境，又有什么用呢？</p>
最后还不是摆脱不了命运，变成他们手上的棋子；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家人朋友一一死去，自己被锁进这塔里……”</p>
老头儿吊在空中甩着他头顶的三两根白发，疯疯癫癫。像是在对夏商周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p>
和老头儿的眼睛一样，他的话里也只有绝望。</p>
夏商周听着老头儿自言自语，他才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来到小塔内的人。</p>
他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能撞开小门进到塔内的万塔体质，毕竟其他人不可能有他本体世界树那么强大的灵魂。</p>
不过听老头儿的意思，别人是燃烧了大半灵魂来到这里的，不是像我那样硬生生的把门撞开。</p>
看来还有其他进到小塔的方法，但燃烧大半灵魂太浪费了，夏商周并不打算学习。</p>
切断一点点分身灵魂然后用本体灵魂直接把门撞开就能进来，简单粗暴有效且节俭，为什么要燃烧大半灵魂呢？</p>
夏同学对燃烧大半灵魂的浪费行为表示不能理解。</p>
老头儿大概被锁在塔内，太久没人说话，又絮絮叨叨念了半天后，才开始说正事。</p>
“世间有三种力量，一为修为，是最普通的；二为道，是最不可琢磨的，三为极境，是最可怜的。”</p>
“极境，死地后生才为极境。极境需要燃烧灵魂，在灵魂即将燃尽的一瞬间捕捉住死于生之间的特殊力量‘极’才能突破。</p>
燃烧灵魂何等危险，在灵魂即将燃尽的一瞬间领悟‘极’的力量又是何等困难！</p>
而且极境不是捕捉到一次‘极’的力量就能突破，它需要在生死之间的状态感悟成百上千次。</p>
这也就意味着每一个妄图突破极境力量的人都要经历无数次生命危险，一个不慎就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p>
“为了提高一点战力，把自己的命赌上，值吗。”</p>
老头儿绝望毫无生气的语气一成不变，但夏商周能感觉到他满心的后悔。不过夏商周也没在意，他有世界树和系统，有底气。</p>
“而且不是在哪里燃烧灵魂都行，‘极’力量必须在极塔内燃烧灵魂才可能感悟到。</p>
在极塔内，你每一次燃烧灵魂都在给‘那些人’提供祭品，也是在给你自己的灵魂烙上锁链，到最后都会像我一样永远的锁在极塔内当一个引路的人。”</p>
老头儿冲着夏商周咧嘴一笑，露出稀松的牙齿。</p>
“燃烧完灵魂回去修养灵魂，等灵魂恢复了再进来继续燃烧灵魂。或许这样重复千百次，重复百十年你就能突破极境。”</p>
“如果没死的话。”</p>
说完‘引路人’该说的话，老头就把眼闭上了，他甚至没想听夏商周说一句话。</p>
像夏商周这样想要突破极境的人他见过太多太多。</p>
曾经他刚被锁进来，还没这么绝望的时候劝过无数进来想突破极境的人，但他们都无视了老头儿的劝告，无一例外。</p>
后来老头儿就没在去劝别人了。</p>
老头儿并不觉得夏商周会是个例外。</p>
极境突破需要燃烧灵魂、恢复灵魂再燃烧灵魂重复千百次，这个过程特别漫长，特别是恢复灵魂。</p>
老头儿也就没觉的夏商周能很快突破极境，就没说突破极境后的事情。</p>
老头儿没说突破极境以后的事情，刚燃烧了百千次灵魂突破到极境的夏商周只好自己问了:“突破极境会出现元神？这不是炼神境界才有的吗？”</p>
好高骛远，老头儿心道。</p>
他没搭理夏商周，认为突破练气极境会出现元神的事情是夏商周从典籍上看到的，没有想过夏商周现在就突破了极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