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p>
纳鲁散发着不祥的光芒。</p>
虚空的臭味。</p>
虚空的光芒。</p>
毫无疑问，这些德莱尼人们围着的这头纳鲁，祂正在经历祂生命中最后的阶段。</p>
纳鲁是纯粹的圣光生物，不考虑某头纳鲁之母的暴躁性格。</p>
祂们大概是无垠黑暗止境中，最善良最慈祥，最愿意庇护弱者的一群。</p>
与纳鲁相比。</p>
更强大的泰坦们很无情，祂们只关注同胞的安危，只关注秩序的确立。</p>
保证同胞安全出生的前提下，一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能被祂们毁掉。</p>
这一点，至善的纳鲁们是做不到的。祂们是那种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照亮他人的存在。</p>
论牺牲，高位存在里没有一个种族比得上纳鲁。</p>
至善的圣光生物。</p>
这就是纳鲁。</p>
然而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圣光与虚空对撞形成的物质世界。</p>
圣光与虚空，一体两面。</p>
圣光的背后是虚空，虚空的背后是圣光。</p>
当圣光被耗尽时，虚空会吞噬圣光。</p>
当虚空被净化时，圣光会重新占据。</p>
眼前的这头纳鲁，祂就快不是纳鲁了。</p>
祂的圣光之力看上去被耗尽了，祂与圣光的链接看上去就快中断了。</p>
祂正在由光明的纳鲁，向着黑暗虚空的熵魔转化。</p>
托纳提乌和伊瑞尔进来时，正是这头纳鲁在向熵魔转化的最后阶段。</p>
祂似乎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p>
“离开，远离我。”</p>
“有多远，就走多远。”</p>
“你们早应该把我抛下。”</p>
“现在为时也不晚，离我远一点。德莱尼们，离开我。”</p>
“离开。”</p>
“……”</p>
诸如此类劝离的声音，回响在周围的精神世界里。</p>
纳鲁不会说话。</p>
祂们没有发声的器官。</p>
祂们和古神一样，通过精神与周围的生物连接，交流。</p>
也正是这个原因，托纳提乌才能够听明白祂的意图。</p>
这就像他和萨拉塔斯沟通一样，直达精神的声音，不需要语言也不需要翻译。</p>
纳鲁还在挣扎。</p>
周围的德莱尼人们脸上，大家都露出如丧考批的表情。</p>
为首那个衰老的德莱尼人，脸上忧伤的表情和周围的德莱尼如出一辙。</p>
他的嘴唇颤抖着。</p>
“德莱尼已经失去了几位纳鲁的帮助，现在我们又要失去你吗？”</p>
“阿达尔，我们再经不起一次德拉诺的遭遇了。我们很累，族人们全都非常虚弱。”</p>
“我们很需要你。”</p>
“阿达尔，请你坚持住。”</p>
“……”</p>
一股精神波纹，从老德莱尼人身上荡漾开来。</p>
他居然能做到不发声，也没有施法的动作。就能让周围的人如同明白纳鲁的声音那样，听得懂他说的话。</p>
托纳提乌忍不住开启了系统的鉴定能力。他先看了一下老德莱尼人，不出意外。</p>
【维伦：二十二级圣光先知，和平，和平（虚弱状态）】</p>
两个同样的词缀，系统鉴定中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p>
还是“和平”这个词缀。</p>
圣光先知阁下，您这是有多热爱和平啊！</p>
他又看了下纳鲁。</p>
【阿达尔：二十五级圣光纳鲁，和平，和平（濒临死亡）】</p>
居然是阿达尔！</p>
祂大概是纳鲁中性格最平和的一名纳鲁。</p>
这时。</p>
殿堂里的德莱尼人们，也注意到了托纳提乌的存在。</p>
一名强壮高大的德莱尼人，对他露出了武器，叽里哇啦说出了一堆话。</p>
威胁警戒的意思一露无遗。</p>
在托纳提乌旁边的伊瑞尔，连忙也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p>
随后她好像被训斥了。</p>
她低着头。</p>
慢慢离开托纳提乌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