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沉静了片刻说道:“哎,你知道,我的身体不行,我也不奢求什么,所以你就是我的全部......之前我不知道的事王易小师父也都告诉我了。后来我知道张权海来干什么,我们的项目公司要在他老家那边盖楼,占了几片坟地,想必其中就有他家的,那次过来,他应该是找我要个说法,或者要点钱。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是我的一个合伙人做的,我只是投了一部分钱,至于怎么处理的善后工作,我一概不知。当我去了那片地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他们可能以为是我做的。不过无论如何,美玲,你放心,他居然这么对你,往后的日子只能更差。”</p>
段美玲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个张权海现在在哪里?”</p>
张清长叹一口气说道:“呵呵,你当我傻吗,当初你那么多次反复渗透,如果你做错什么事了,我会怎么样,我能一点怀疑都没有吗?后来我调查过很多人,也包括他,在他的账户上发现你每个月都给他打钱,我便引起了怀疑,然后我就找到了他,一顿逼问下,他什么都说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还算聪明,没敢说你怀孕的事,要么他早就死了。现在他在老家,躺着呢。”</p>
段美玲微张玉口,惊讶的说道:“躺着是什么意思。”</p>
张清冷冷的回道:“你还是那么纯真,被我打的!他的双腿已经残废了,不躺着,难道还能跑?没弄死他就算给那些亲戚的面子了。但如今我知道了这些,他以后会更加生不如死!”</p>
“美玲,谢谢你,谢谢最近的守护,我不再怪你,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是那么的爱着你,深深的,爱着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等有时间,一定要和我详细说说你都是怎么过的,你太难了......”张清说完,凝视着段美玲,双眼有这无限的怜爱和不舍,可能是发自肺腑的吧,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女人呢?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不再流逝了。</p>
段美玲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抬起头,看着张清,带着哭腔说道:“老公,我更爱你,可我再也不可能陪伴你左右了,最近因为那个孩子,我的身体已经渐渐淡化,想必再有几天也就会渐渐消失了,我真的舍不得,我想永远的留在你身边......永远。”</p>
此时我看看天色,差不多了,要是这么说下去,说道明天这个时候也说不完,况且要是说到位, 再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我得多尴尬。趁着他们沉默的时候我说道:“那什么,张叔,这时间不早了,我有事要问她。”张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p>
“应该叫您段阿姨,我问下啊,您知道你孩子个骨灰盒下面有这么一张黄纸吗?”说罢我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湿了道符。</p>
段美玲看了几眼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惊讶的说道:“这是在骨灰盒下面的?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这个啊。”</p>
看她的神情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也难怪,黄纸在一般情况下显现不出符箓来,平常的状态下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我继续问道:“那你没感觉到这个怨婴成长的速度有点快吗?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滋养着它吗?”</p>
段美玲又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看看我,又看了看道符。</p>
我叹口气说道:“好吧,估计您也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你只是靠着怨气存在的鬼魂,感受不到那么多,也算正常。”我转头看向张清问道:“张叔,您刚才我分析的对是什么意思?”</p>
张清眉头微皱说道:“刚才你那么一提醒,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也是跟占地有关,我那个合伙人之前占地的时候,还有一个开发商也看上了那块地,那个人叫马振江,他们明争暗斗了很久,后来马振江在争地最关键的时刻,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奇死去,所以合伙人获胜了,再加上我俩是合伙的,我提供的大量的财力,最终很容易的得到了土地使用权。不过事后,我那合伙人说有个人偷偷调查他,估计是马振江的朋友,怀疑是合伙人害死的马振江,不过没有证据,最后作罢。</p>
但是不久后,马振江的儿子也很意外的变成了植物人,那个马振江的朋友就直接找到我的合伙人,威逼利诱之下,知道了我的存在。因为我合伙人确实没有任何犯罪的证据,后来就找到了我。</p>
那个人好像是个道士,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为什么,说早晚要来找我报仇。可我离他们那么远,甚至都不认识马振江,更别说他儿子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还是好好的,所以觉得当时也可能只是吓吓我而已。如今见到这个道符,我不禁再次想起那个道士,会不会是他来害我了呢?”</p>
我也陷入沉思,那个马振江既背后找的会是什么人呢?马振江又是怎么离奇死去的呢?现在张清经历的这些会和他们有牵连的关系吗?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难道真是如张清所说,那个马振江的朋友来秋后算账了?如果这些问题如果要深究下去的话,看来就没那么简单了。</p>
正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窗外阴风阵阵,接着我就觉得身边一道冷风吹过,心想来了。由于段美玲在,所以屋子里一直没开灯,只是张清在和段美玲交谈的时候点了两根蜡烛。接着幽暗的烛光,我看到一道黑影,随着那阵阴风一起飞入房间,直奔骨灰盒的那个衣柜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