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从侧面看着穆小月，她脸上的泪痕十分清晰。
“也许是做噩梦了？”成天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穆小月一边跟穆星辰说话，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成天的手指。
“小月，等会儿还有个计划批复会，晚餐后我才能回家。让成天陪着你，不要担心。”
穆小月连连点头，指尖在成天的掌心里划来划去。
“姐姐，我和姐夫已经选好了舞会上要用的曲子，我们今天的成绩不小。晚饭后，我们还会跳一会儿，另外，我还得敲定明天客人们喜好的饮料种类——哈哈，真的想每人给她们准备一杯‘五味俱全’……”
想到那杯五种颜色的饮料，成天不禁摇头。
很少有人忍受得了生苦瓜汁的味道，那是真正的苦涩，一口下去，从嘴唇到舌尖，从喉咙到五脏六腑，极度的苦涩，让人浑身颤栗。
生活中，总是酸甜苦辣咸齐备，缺少了其中任何一种味道，生命都是不完整的。
“瞎说，那种饮料，只有我爱喝，人家是客人，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穆星辰被穆小月的话逗笑了。
听着穆家姐妹的对话，成天能够觉察，黄昏之时，两人的情绪都受了影响，虽然强颜欢笑，心里却透着无限的悲凉。
“姐姐，我想你了，快回来吧！”穆小月坐在床上，忽然间屈起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跌落在睡衣的裤脚上。
“小月，开完会我就回去，不要怕——成天，成天？”
穆星辰在电话里大叫起来。
成天接过电话，穆星辰焦虑地提高了声音：“你在旁边，好好哄着小月，不要让我担心。她是个孩子，经常情绪化，安慰她，鼓励她，让她开心起来——”
“你放心，我会的。”成天回应。
“她是我的一切，我妹妹就是我的心脏和眼睛……成天，我让你留在别墅里，什么都不要做，就全心全意地做好这一件事，现在，你告诉我，能不能照顾好小月？能还是不能？”
成天第二次回答：“你放心，我会的。”
“我只问你，能不能照顾好小月？回答我，能还是不能？”再一次，穆星辰变得声色俱厉。
“能。”成天没有反驳，回答了一个字。
“那好吧，那好吧，去，去安慰她，让她笑起来！”穆星辰一下子挂了电话。
“姐夫，是不是我又给你惹麻烦了？”穆小月抬起头。
夕阳落山，暮色涌来。
她眼里弥散着伤感的泪光，看上去，如同迷路的爱丽丝。
“怎么会呢？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成天在穆小月旁边坐下。
穆小月倾斜身子，倚在成天的肩头。
“是，真是噩梦，我梦见你要离开，告诉我，一年之期到了，你要带着赚到的一千万回家乡去。姐夫，对于穆氏集团，一千万真的不算什么，我可以让姐姐给你更多的钱，两千万、三千万、一亿……你留在别墅里，整个别墅，整个穆氏集团都是你的。留下来，我们就这样，待一辈子，快乐地生活在这个别墅里，永不分离……”穆小月挽住了成天的右臂，梦呓一般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