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率领戈壁王的的车队,浩浩荡荡离去,岸边又恢复了安宁。
纱织一直站在船头,从望远镜里往这边望着,现在打电话过来:“成天恭喜你,江湖上又会为你多添一座丰碑。化解了东海王与戈壁王的矛盾,双方都能满意。这种能力,江湖上无人能及。”
成天眺望着大船,向纱织挥手。
“成天,东海王在大船上设宴,为你庆功。”
成天重新回到大船,他虽然并不渴望得到赞美,但这一次,东海王的麻烦远远没有解决,隐藏在背后的黑暗势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他甚至已经预感到,大海深处,正在酝酿着新的一轮风暴。
甲板上已经摆开长桌,铺着雪白的台布。
东海王坐在一边,面带微笑:“成天,我听到你跟戈壁王通电话,对方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在你面前,也不得不放低态度。年轻人深不可测,佩服佩服。”
成天始终掩藏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些人不知道,一个商场中人怎么可能长袖善舞,化解江湖人的矛盾。或许他们认为,成天只是具有这方面的天赋,仿佛古代的纵横家,能够将所有人的矛盾分析清楚,一一拆解。
东海王拿出了最好的美酒,亲自为成天倒满了杯子。
“成天,有你这样的朋友,任何时候都能安然无恙。你去西北的时候,我非常担心,怕你弄巧成拙,你跟戈壁王的人见面。我又担心,你在对方的威逼之下失去立场,现在看来,对你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成天,现在对你我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佩服。见过那么多江湖侠士,每个人都夸夸其谈,认为能够纵横天下无所不为,可是在你面前,这些人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这些话,证明了东海王对于成天,已经无比钦佩。
成天淡定的微笑:“前辈,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在江湖,第一是要狡兔三窟,第二是要给自己留下三条后路,如果做不到,最终穷途末路,死无葬身之地。犹如当年,西楚霸王大好江山,一夜失去,最后自刎于乌江。”
他举的这个例子,让东海王黯然神伤,“成天,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没有为自己留好退路,如今四大天王之中,我最早显露了颓势。”
两人喝酒,几杯之后,东海王长吁短叹,情绪越来越低落。
“前辈,就此返回东海深处,闭关自守。任由外面江湖风波动荡,也能岿然不动。”这就是成天为东海王想出的结局,既然不能兼济天下,那就只能独善其身。
“你说的对,成天,我已经想好退路,那就是远遁海外孤岛,再不回来。只是四大天王,当年纵横江湖,换来今日局面,我还是不甘心。像纱织这样的超级英雄,跟着我在孤岛上老去,岂不是荒废了她?”
成天提前预感到东海王要说什么,立刻截断对方的话:“前辈,纱织是你的人,如何分配安排与我无关。”
他现在正为穆星辰和戴诗曼感到头疼,绝不可能再收留其他女孩子。
东海王笑了:“成天,你果然聪明,预料到我要说什么。”
纱织一直站在东海王背后伺候,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猛然间涨红了脸,深深的垂下头。
“成天,纱织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忠心护主,绝无二心。如果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岂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东海王明明知道成天的心意,还是说了出来。
成天只好明确谢绝:“前辈,我不需要。”
“纱织是个很好的杀手,留在你身边大有裨益。如果放在红尘俗世当中,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在楼兰那件事上,成天已经犯了错误。如今,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带着纱织离开。
东海王叹了口气:“这是纱织的意思。”
纱织抬起头,红了眼圈望着成天,姿态楚楚动人。
成天坚决的摇头:“前辈,恕难从命。”
“成天,难道我就这样讨人嫌?跟在你身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也不可以吗?”
成天叹了口气:“纱织,这不是讨人嫌的问题,而是我的身边根本容不下你。我只是商场中人,白白浪费了你的青春,不值得。”
“成天,我认为值得就值得,我从来都觉得,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我看到你,就已经认定,今后跟着你走,再不离开。”
成天摇头:“纱织,你醒醒吧,只有跟着东海王,才是你的光明之路。我身边曾经有很多女孩子,都像你一样,愿意毕生跟随,但结果又怎样?只会反目成仇。”
这是成天的原则,他不能白白浪费了对方的时间和精力。女孩子最好的时光只有那几年,一旦错过,就像楼兰一样,最终酿成苦果。
“我不管,我只想跟着你。”纱织眼中涌出泪水。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纱织不用惧怕别人的嘲笑。
成天再度摇头:“那不可能,前辈,我身边已经有穆星辰,不可能容下其他人。”
东海王哈哈大笑:“古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为什么不可以?”
成天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穆星辰就是一切,其他再漂亮的女孩子,都只是过眼云烟,包括纱织在内。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纱织一直等着你。”东海王大度的笑着,举起酒杯,再次敬酒。
纱织低着头,为两人倒酒,然后走向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