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狗所到之处，一切猎物荡然无存，成为他们所有的目标。
如此下去，江湖上只剩下一个门派，那就是山海经。
更可怕的是，这个组织如同病毒，能够无限复制。
有些小门派直接投降归顺，让这个组织越来越庞大，成为他们新的爪牙。
成天隐藏在那里，下面的电话还在继续：“那些人似乎靠不住，除了钱，他们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电话中的男人毫不在意的吩咐：“那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从今往后，遇到同样的事，执行同样的政策，绝不能手软。也无需向我请示，自己决定就是了。”
那个女人赶紧回答：“属下明白，但就是有一点，不知道最高领袖，对我们这种做法持什么态度？”
电话里的男人哈哈大笑：“你开什么玩笑？最高领袖关心的都是天下大事，哪有时间理会你们，还问他的看法，简直愚蠢到极点！现在你只要记住，我分过来，你做的事只需要向我负责，不要总想着其他领袖的事。”
那个女人吓了一跳，立正站好，恭恭敬敬的回答：“属下明白，下一次绝不犯同样的错误。”
在两个人的对话中，成天越来越感觉到，山海经的组织结构相当庞大，又呈现出一种扁平化的趋向。
每一级，只对下一级发号施令，只对上一级负责，根本不需要上报到最高级别。
这也就导致，无法逆向追查，哪怕是抓到这些人严刑逼供，也只能得到下级和上级，等于是以前特务机关的单线联系。
至少在成天的记忆当中，江湖组织，从来没有如此缜密过。
即便是那些，经营了几百年的神秘组织，譬如金钱帮、漕帮之类，体系也没有这么诡异。
“我还是觉得应该向您请教，如何管理那些人的问题？”
电话里的男人很明显已经不耐烦了：“根本无所谓管理不管理，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杀了，就这么简单，非黑即白，非此即彼。我说了这么多遍你还不明白吗？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
那个女的挨了训斥，更加害怕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的位置随时有人替代，做事必须努力，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干，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要想没用的。或许下一次跟你对话的已经不是我，而是行警队。”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女人立刻道歉，再也没有刚才懒洋洋的样子。
“不要向我说对不起，好好做你的事就是了。非要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真是一副猪脑子。”那个男人挂了电话。
那女人被吓坏了，良久都不敢动弹，靠在窗前浑身颤抖。
在成天看来，女人的级别很低，在山海经当中，大概只处于小组长的位置，没有丝毫权利。
她只是引导着外围那些小混混，干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或者是传达上级指示，为他们发放奖金，笼络人心。
她的存在，无助于山海经的发展，就像那个男人说的，有用处就留下，没用处就杀掉。榨干了利用价值，很快就不复存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个女人扔下电话，捂着脸哭起来。
山海经的存在，一定会影响金纱女王的商业版图。
所以，成天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要把对方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这个过程中，容不得丝毫手软。
“都等了很长时间了。”那个女人，自言自语。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被杀掉，太可怕了！太可怕！不行，我要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要管，离开这里。”
成天意识到，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安装着摄像头，这个女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受到监控。
如果女人想逃走，跟他通话的男人一定能看到，她想逃，逃到天边也会被对方抓到。
更何况，迪拜处于大漠当中，只要封锁飞机场几乎无处逃遁。
成天有了新的想法，对方消灭叛徒，就有可能露出马脚，他在这里守株待兔，当敌人出现新的线索，自然而然露出水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继续潜伏等待。
之所以能够到这里来，就是因为他善于忍耐，在别人大意的时候准确的找到破绽，趁虚而入。
如果直接采取行动，就像两个孩子只会打草惊蛇，为以后埋下新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