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为看了看伙计，认出正是刚刚李振荣来的时候，高声喊过“老板”的那一位。</p>
方不为抱了抱拳：“自然是来谈生意的！”</p>
他的语速有些快，带着一点点的口音，但若不仔细听，基本上不会察觉。</p>
但这个伙计好像听出来了。</p>
看伙计的瞳孔稍稍的缩了缩，方不为暗自冷笑。</p>
这个伙计绝对会日语。</p>
李振荣来的时候，这个伙计称呼的声音那么大，这会自己来了，声音也不小，八成是在提醒里面的人。</p>
果然，于近春从后堂走了出来，盯着方不为问道：“这位贵客要进货？”</p>
“嗯，两千斤！”方不为比划了两根手指。</p>
“哦！”于近春的眼睛一亮，做了个请的姿势，“好，咱们里面谈！”</p>
方不为判断不出，于近春感兴趣的是自己说出的“两千斤”这个数字，还是因为有生意上门的原因？</p>
方不为跟着于近春进了后堂。</p>
一间大办公室，另外一间是会客室。</p>
刚刚见过的那个富态男子也在，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p>
“和贵客一样，都是来谈生意的！”于近春介绍道。</p>
方不为没搭话，只是朝着富态的男子颌了颌首。</p>
“贵客说的两千斤，是哪一种货？猪，牛，羊，鸡，鸭？还是各样要一些？是天天都这么大的进货量，还是只进一次，或是定期进？间隔多长时间进一次……”</p>
于近春像机关枪似的往外吐着话，又快又响。</p>
方不为跟听傻了似的，定定的看着于近春。</p>
不用猜了，于近春感兴趣的，是自己说出的两千斤这个数字，并非生意。</p>
说这么快，就是拿来试探自己的。</p>
一般的人别说应对，怕是听都没听清。</p>
方不为愕然的看了于近春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富态男子。</p>
“掌柜的说这么快，我听都没听清楚……”</p>
察觉到方不为在目光挪到了他身上，武田非常自然的迎上了方不为的目光。</p>
这个胖子在观察自己？</p>
方不为心中一喜，这一趟没有白来。</p>
武田确实在观察方不为。</p>
两千斤这个数字，就是接头暗语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p>
和记洋行每天的出货量几万斤，一次性进两千斤的商户多的是。</p>
关键要看后面的能不能对的上。</p>
“老于这么着急做什么？”武田笑呵呵的说道，“两千斤而已，又不是三万五万十万斤的？”</p>
戏肉来了！</p>
方不为心里一跳。</p>
3510！</p>
接头的暗号之一！</p>
没跑了，八成就是这个胖子。</p>
武田确实是在试探方不为，因为他越看方不为，越像是来接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