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p>
文子矜想着反正晚上宫宴肯定能见到，她献殷勤也不急于一时。</p>
没想到晚膳前她去长秋宫想找凌不疑一同去宫宴却没看见他的身影。</p>
问了宣皇后才知道他主动请求想要去别院陪他阿母一同过除夕，文帝见凌不疑坚持，最后就也只能全了他的孝心，所以他一大早就出宫了。</p>
文子矜还是头一回扑了个空，她看着手里要送给他的新年礼物心情有些低落。</p>
不过只是过了片刻，她又开心的抬起头，侧身不知道跟暮云说了些什么后就独自去了宫宴。</p>
这边，杏花别院。</p>
与门外热闹迎新年的气氛不同，别院里面依旧是冷冷清清的，院子里甚至连灯也没点几盏。</p>
凌不疑正面无表情的跪在一个蒲团上，目视前方，眼里却蓄满了悲痛的情绪。</p>
霍君华同样在他身旁跪着，与那日在大殿上空洞麻木的模样不同，她此刻正面对着前方的白色幕布，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神色淡漠。</p>
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一道寒风，白色的幕布被吹的轻轻飘起，露出后面摆着的几十块牌位，最中间的排位上赫然写着“霍翀”两个字。</p>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没人知道他们这样持续了多久。</p>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p>
凌不疑立刻警觉的站起身，霍君华也马上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明。</p>
二人对视了一眼过后，凌不疑大步朝门口走去，霍君华则是瞬间就恢复成了空洞麻木的疯样。</p>
凌不疑皱着眉头打开别院的大门，却是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文子矜的婢女暮云。</p>
“你怎么会来这里？”凌不疑表情严肃的问道。</p>
暮云以往都是和文子矜一起去见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愣了片刻才淡笑着开口。</p>
“凌公子，是六公主让奴婢来给您和霍夫人送些东西过来的。”</p>
暮云说罢把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全都递了过去。</p>
凌不疑听说是文子矜让她过来的这才放松下来，他伸手接过就听见暮云继续说道。</p>
“公主今日去长秋宫找您才知道凌公子出宫陪霍夫人过除夕了，她特意嘱咐奴婢一定要把她给您准备的新年礼物送到您手上。”</p>
暮云说着还不忘指了指他手上的那个小盒子。</p>
凌不疑低头看了它一眼后眉头舒展开，是他忘记去知会她了，让她今日白跑了一趟。</p>
“这是公主前些日子特意去国寺请住持开过光的平安扣，公主废了很多心思，余下这些包裹是她特意给霍夫人准备礼物，公主说，希望你们能喜欢。”</p>
暮云说完又从身后停着的马车里拿出两个食盒来，见凌不疑拿不下了就递给了他身旁的侍卫。</p>
“这些是公主吩咐我拿过来的，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公主说宫宴上这几样菜品是最好吃的，拿来给您和霍夫人品尝品尝。”暮云如实说道。</p>
“公主还让奴婢给你带句话。”</p>
凌不疑闻言看向她，外头的灯火阑珊，不知道是不是烛火太晃了，他好像透过暮云看见了另一个个小女娘，他听见她说：“新年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