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羡见我这模样当即哑然失笑,道:“原来是我家歌儿来了!”</p>
怀信见此景象,飞似地跑了过来,他见子羡那般不以为然,竟还说出“我家歌儿”这等言论,十分不悦,便斥到:“轻浮!”</p>
子羡穿好衣衫后,缓步从屏风后走出。</p>
只见他着一身缟色长衫,长发散放着,发尖偶有水珠滴落。</p>
他径直向我走来,笑逐颜开地看着我,全然不顾怀信眼底那熊熊烈火烧的正旺,说:“你这番来沐梓洲,可也是许久未见,遥感我对你甚是思念,便专程来探望我的?”</p>
“子羡,你正经些,我今日来,是想请你救救这位公子!”</p>
子羡顺着我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去,顿了顿,对那个男子说:“将人扶去柳暗居躺下罢。”</p>
柳暗居中。</p>
子羡探完那昏厥男子的情形后,对子辉道:“将玄玉拿来。”</p>
我连忙问:“玄玉是何药?可救这位公子性命吗?”</p>
子羡却是答非所问,自顾自说到:“南麒有一种毒,名为流金铄石。此毒不必下在水中或是饮食中那般麻烦,只需将其散于空气中,常人定是防不胜防的。”</p>
我说:“那这流金铄石毒性是否凶猛?”</p>
说话间,子辉已经将玄玉取来,子羡接过后,一边帮那男子服下,一边说:“此毒先会致人精神恍惚,而后便会出现幻觉,那幻觉多是中毒者心内可望而不得之物,若是心静如水,便无事,若是……”</p>
“若是什么?”我追问。</p>
“若是心绪激荡,便是十死无生。”</p>
我说:“若是看到心内渴求之物,怎会有人能够心如止水?”</p>
那男子听罢,神情悲痛,去到榻前,看着那昏厥的男子,说到:“都怨我未护公子周全,若是公子有事,我斯尧定陪公子同赴黄泉!绝不苟活!”</p>
子羡望向他,道:“我说的那种情形,是你未入我沐梓洲。”</p>
斯尧听罢,那眉头当即舒展开了。</p>
子羡接着说:“歇到明早,便无虞了!”</p>
斯尧当即抱拳:“二位公子,还有姑娘之恩,斯尧定不敢忘!来日公子、姑娘若是遇了难处,斯尧必定倾一己之力相助!”</p>
我说:“斯尧公子,你家公子有你,实乃幸事!报恩什么的还是不必了,我瞧你这伤势也是不轻,子辉,可否请你再为这斯尧公子上些药?”</p>
子辉点头,随即便出了屋子去取药了。</p>
“只是不知,为何会有人下毒害你家公子?”我问到。</p>
却见那男子面露难色,似是有不能言明之苦,我便转而看向子羡,说到:“子羡,即无大碍,我便先同怀信回去了。”</p>
“好,我送你们出去。”</p>
说罢,我与怀信同斯尧告了别,便随子羡一同出了屋子。</p>
“歌儿,你还未说,你今日是不是太过思念我……”</p>
怀信听罢,一把将我拉到他身侧用手臂紧紧环着我,对我说:“你可记得明日还要去锦绣满堂置办喜服?”</p>
我见怀信这拈酸泼醋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说:“知晓了。”</p>
子羡惊讶地问到:“你二人竟要成亲了?!”</p>
我点点头。</p>
子羡听罢连忙故作悲伤状:“唉……”</p>
我看他眼中全是狡黠,也是百般的无奈,便说:“子羡,你可否别再逗怀信了?你每每戏弄,他每每当真,你二人这有来有去的,可有趣吗?”</p>
子羡笑道:“甚是有趣!”</p>
说罢,便转身回屋,飘逸快步而去,还边走边言:“不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