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如此,自是明白她并非真的生他气了,不然依照她改变后的性子,估计又会将他赶出房去。他知道,自从她失忆之后,今夜算是真正接纳了他,愿意与他做任何事。</p>
他褪去了自己身上那仅剩的一层薄薄衣物,慢慢向她靠了过去,拥她入怀,转过她的身子,薄唇凑近了她的耳根:“打过了,两清。是为夫做的不对,可消气了?”</p>
两肤相贴,她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度与舒适的气息,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未曾言语。但这已是对他最好的回答,诉说着她的气早已在他道歉时就已随着话音而去,消失在了黑夜中。</p>
他撑着身子将她覆于身下,温柔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自脸颊向下一路落去。她只觉痒嗖嗖一片,莫名的紧张使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心中小鹿乱撞,不由自主地再次伸出双臂环住了他,仿佛只有这样才可让她感到不那么慌乱。</p>
罗账内的气氛缓缓升温,风遥玦的手再次不听话起来,李翩儿知道他这是要动真格了,颤抖的越发厉害。温热的手慢慢向她亵裤内探了去,然而,里面竟是湿漉漉一片,带着微微的粘稠感,粘了一手。</p>
风遥玦着急忙慌地将手退了出来,同时带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停下了所有动作,沙哑的声音中满是吃惊:“你来月事了?”</p>
“嗯,怎么了?”李翩儿低低应了声,竟还问风遥玦怎么了。</p>
风遥玦有些无语,从李翩儿这里激起的兴致就这样又毁在了李翩儿手里,这完全像是在戏弄于他,关键是此刻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在增加,这让他不适。</p>
“月事期间不可行房,怨我之前没问你。”风遥玦放开李翩儿独自下了床,借着微弱的光朝着脸盆而去。这也幸亏屋内时刻都会备一盆干净的水放在那,不然此刻他还得出屋去找水,不得不说,李翩儿就是一个专坑自家相公的主。</p>
风遥玦的回答是李翩儿不知道的,他这样一说,她顿时窘迫了,羞得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也不管风遥玦下床去做什么。</p>
洗过手后的风遥玦穿上了里衣后并没有急着回绣床,而是打开窗户,望着窗外朦胧的夜景吹了片刻的凉风,直到身体的躁动完全消失。</p>
“你不热吗?”风遥玦再次在床上躺下,想要去扯被子,结果就发现了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李翩儿,出于好奇就问了一句。</p>
八月下旬的天气已渐凉,尤其是到了夜里。感觉到风遥玦在扯被子,李翩儿担忧本就体弱多病的他会因盖不着被子而染上风寒,这才不得不露出脑袋,将被子分给了他一半。</p>
一丝夜风的寒凉在风遥玦的携带下钻入了被中,李翩儿一个激灵,后开口道:“你怎么没走?刚刚做什么去了,身子这样凉?你生病了,大公鸡又得怪我了。”明明是要关心人家,却非得找借口,扯上了旁人。</p>
“你让我走,走哪去?你还说,好端端的往我房里塞个大活人,房间被她占了去,我不来你这,就只能睡书轩了。以后不可再如此胡闹,我早说过的,不会再纳其他女子为妾。”风遥玦为李翩儿拢了拢薄被,语气中夹着些许嗔怪。</p>
当时,当风遥玦推开房门走进去的那一刻,别提有多意外了,屋子里竟平白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一时四目相对,两人怀着各自的情绪都说不出话来,风遥玦神情中充满了惊讶与怀疑,不知那俏丽女子是何人的手笔,而女子则是微蹙着眉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风遥玦。</p>
女子见风遥玦生的清秀俊雅,一身的温润书生气,又想到如今自己已经卖进了风府,最终主动迎了上去,施施然行了一礼。</p>
待女子行完礼,风遥玦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番询问,才知这是李翩儿的手笔,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什么都未同女子交代,便出了屋子。其实他的气已消,通过这几日,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就算李翩儿不来这样一出,他也准备明日去找李翩儿说清楚。</p>
李翩儿听了风遥玦略含嗔责的话,嘻嘻一笑,环住了风遥玦的腰,头枕着他的臂弯,霸道的话语里是满满的任性:“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和我抢,我明天就将那个青楼女子赶出府去。”</p>
这样的话,在某个记忆深处,风遥玦似乎听过,但遗憾的却是,这话中的“你”指的却是另一个人,而非他。 一颗无形的针仿佛在他心头扎了一下,隐隐作痛。他只是静静的搂着怀中之人,不语。情这种东西最是可怕,一旦陷入便是记忆中的刻骨执念。都这么多年了,想起那些记忆却依旧会痛,他都不知当初做那样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p>
李翩儿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睡着了,便抱着尝试的心态轻轻唤了一声:“相公……”不知怎的,此时她还是无法入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