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隅玿回府就是十几日之后的事了,而这时,风遥玦身上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恢复到了在钱塘时的最好状态。</p>
府里发生了那样大的事,风隅玿一回来,管家自然要向他禀告一番。</p>
风遥玦下午去找他时,他刚好才送走商铺的那些掌柜,那些掌柜在回廊处与风遥玦擦身而过。这倒是令风遥玦好奇了,按照惯例,那些掌柜每月都是定期来汇报情况。然而这才短短两个月时间,他们就来了四次。</p>
风遥玦站在房门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而入。屋内只有风隅玿与他那个忠心耿耿的小厮,他正坐于书桌后在一张纸上快速书写着,也不管在交椅上坐下的风遥玦。</p>
待遒劲字迹填满整张白纸后,风隅玿搁笔将纸装进了一个信封,然后交给了立在一旁的小厮:“去吧。”</p>
小厮领命匆匆出门而去,风隅玿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袍子,向风遥玦走了过去:“身上的伤可好了?”</p>
“已经痊愈了。”自从那晚之后,两兄弟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诡异,见了面似乎都不知说些什么,话语变得简短了许多。</p>
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风隅玿先开口打破了房间的寂静:“你可问过恋恋,事出缘由?房子烧了就烧了吧,恋恋没事便好。”</p>
“问过。这次起火我感觉有蹊跷,问题应该不是出在翩儿身上,而是有人故意趁翩儿出去的空档,在厨房纵火,以此嫁祸于她。”一个在皇宫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早已看惯了那些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如今府里发生这种事,再加上李翩儿的说辞,很容易让风遥玦想到这是有人眼里容不下李翩儿,想除之而后快了。</p>
风隅玿对风遥玦的说法感到半信半疑,抬起平静的眼看风遥玦,问道:“你怎会如此想?恋恋刚来府中没多久,并未得罪人,谁会害她?”</p>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这就要问问大哥你那七房夫人了。”风遥玦毫不避讳的将矛头指向了风隅玿的女人,想到什么就直接挑明了说。</p>
“她们?不太可能。平日里她们与恋恋很少接触,井水不犯河水,那又如何结仇?”风隅玿感觉自己没有相信风遥玦说辞的道理,因为这说不通。</p>
风遥玦轻轻一笑,直视了风隅玿一眼,开口道:“不可能吗?你便是那条沟渠。关心则乱,你平日里对翩儿太过在意关心,府里的人都是明眼人,怎会看不出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因为你在这件事情上太投入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做的事已太过,而旁人却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那夜你偷偷带翩儿去逛夜市,这件事你以为瞒过了所有人,结果还不是没能躲过一些人的眼睛。这样怎能不惹来她人对翩儿的仇视呢?”</p>
“那夜我只是想带恋恋出去散散心,我看她整日郁郁寡欢,对伤势的愈合没有好处。她在崖州时就对我说过,她很好奇这个时代的夜市是何模样,我只是想实现她的一个愿望。”风隅玿不曾想那夜的事会败露,竟被自己的弟弟给当面戳穿,这让他情何以堪,此时他只想解释清楚。</p>
风遥玦看出了风隅玿的窘迫,自己倒是显得很淡然,说道:“大哥不必紧张,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喜欢一个人,只是我们都爱错人了而已,我不怪你,你也用不着向我解释。只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臆断,这件事,我已经在私下调查了。”</p>
风隅玿突然怀疑起了一个人,随口说了出来:“莫不是张氏?刚回来的那些日子,她与恋恋倒有些摩擦。”</p>
“如今还没有确凿证据,不好说。对了,大哥,这两个月商铺掌柜来得如此之勤,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风遥玦想自己虽不能为风隅玿分忧,但关心一下总是好的。</p>
风隅玿沉静的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打算将风家在北方的产业全部转移至南方,店铺该关的便关了,争取在今年年底之前我们举家迁往钱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