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音在她身边坐下。</p>
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别这样。”</p>
“人死不能复生。”</p>
虽说她也很心痛很难过，但事已至此，哭也好，伤心也好，都是无济于事的。</p>
“我给你杜叔叔打电话了，让他赶过来帮忙处理一下你外婆的后事。”</p>
江有鱼有了一丝动容。</p>
不得不说，杜美年这人虽不是个好东西。</p>
但杜春楠为人还算不错。</p>
思绪回笼了些，江有鱼忽然想起了什么：“妈，医生说外婆是服药自杀的？”</p>
刚开始，江有鱼以为赵春华是因为癌细胞发生病变，引起了什么其他并发症，所以才会突然没了。</p>
可后来医生跟她说，赵春华是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的。</p>
江有鱼不明白，好端端的，她外婆到底为什么要吞那么多的安眠药？为什么要自杀？</p>
再说了，宾馆里头怎么可能有安眠药？</p>
说话间，江有鱼扭头，冷眼看向宋佳音。</p>
有个念头，从刚才就就一直在江有鱼的脑袋里胡乱的蹿。</p>
她拿捏不准，想着还是得亲口问问宋佳音，听她自己说。</p>
宋佳音的脸色蓦地一变。</p>
些许苍白，又潜藏着几分慌乱。</p>
江有鱼看她的眼神更冷了：“外婆她怎么会自杀的？安眠药是哪里来的？”</p>
静默，蔓延开去。</p>
从江有鱼开口起，宋佳音的眼神就开始闪闪躲躲，不敢同她对视，甚至都不敢直面她。</p>
江有鱼握拳，蓦地站起身：“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p>
宋佳音被她吼了一声。</p>
吓得身体一抖。</p>
有值班的护士过来提醒她们安静些。</p>
所以宋佳音便拉着江有鱼去了医院后面的院子。</p>
找了个有路灯有长椅的地方，宋佳音蹙着眉，语气飘忽不定的开口。</p>
“小鱼，你外婆她……”</p>
“她也许是因为听了我说的那些话。”</p>
宋佳音的声音越来越小。</p>
若非四周极其的安静，江有鱼怕是要听不清了。</p>
“什么话？”她冷声，周身一股肃杀的气息。</p>
饶是宋佳音是她妈，眼下却都觉得像是不认得她。</p>
她没见过这样的江有鱼。</p>
“小、小鱼。”宋佳音的声音发颤，“我把你外婆的病情跟她、跟她说了。”</p>
就江有鱼出去以后。</p>
宋佳音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儿，不小心说漏了嘴。</p>
随后她想着之前医生说，可以考虑把病情告诉当事人。</p>
这样也许老太太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可以在有限的生命里去了了不是？</p>
便是抱着这个心态，宋佳音一五一十的把病情都告诉了赵春华。</p>
她这人说起头来，便没有尾了。</p>
又把这阵子她和江有鱼为了给赵春华买控制病情的药物的事，一并也说了。</p>
可能言语间提到了经济压力大之类的。</p>
“跟你外婆聊完以后，她挺平静的。”宋佳音咬唇，“后来她就说想睡会儿，又说近来有点失眠，睡眠质量不好，让我帮她去开点安眠药。”</p>
宋佳音还是跑了好几家药店才凑了那许多的安眠药。</p>
想着够老太太吃一阵了。</p>
可谁能想到，老太太居然……</p>
“小鱼，你说你外婆她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想不开了？”</p>
宋佳音在长椅坐下了。</p>
江有鱼还站着。</p>
她脑子里嗡嗡的。</p>
许久，江有鱼忽然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