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与闻玄从程得意家出来，沿街找了找，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歇下，但这客栈远远不能跟江州、虞州、沐州的比。</p>
闻玄要了洗浴用品，准备洗个澡，却不想小二送上来的浴桶和水都不太干净。闻玄摸了摸鼻子，就把桶拿下去自己动手刷干净，又加了许多澡豆、花瓣，好好把浴桶泡了泡。这才自己打水，自己烧水，自己准备好沐浴所需物品。</p>
小二靠在门框上，一边儿吃着粗饼，一边道：“客官这么讲究，就不要来常州嘛，现在的常州，一年都来不了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客人。”</p>
闻玄没理他，回到房间里，把一切弄好之后，出了一身的汗，对正在读书的林衍道：“弄好了，来洗个澡吧！”</p>
林衍看着浑身是汗的闻玄，“你先洗！”</p>
“不行，你洗！林二公子什么时候都是纤尘不染的，我记得有人说你是世间冰雪来着。”说着，闻玄戏谑地笑着，看着林衍。</p>
林衍有些愣神，这笑容，若春风，若花开，若暖阳，若蜜糖。</p>
闻玄转身出了屋，让小二拿了一壶酒，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喝，那小二也没生意，拿了酒，闻玄请他一起坐下喝。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闲话起来。</p>
闻玄道：“你这是什么酒，口感真是差！”</p>
小二哼了一声，“客官，还是那句话，想喝好酒啊，别来常州啊！再好的酒，也没有人来喝，据说这店，都开不下去了。”</p>
闻玄可惜地摇了摇头，“我来过常州的，很热闹的地方啊，现今寥落了。”</p>
小二一肚子牢骚，喋喋不休地倒了出来，“谁说不是呢！这几年，每况愈下，甭说挣钱了，就是维持下去都难。你看，商贾不来，修士不来，游客不来，谁还来住店啊！大家都奔着热闹地方去喽！”</p>
闻玄试探地问：“那苏氏坐镇常州，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p>
那满腹牢骚的小二立刻噤声，“不可说！不可说！”又喝了一杯酒，跑了。</p>
闻玄将这一天的见闻琢磨了许久，看来这苏静安，果然是个老狐狸。</p>
不一会儿，林衍沐浴结束，开了门，让闻玄进去。闻玄进了门，径直就脱衣服。</p>
“你干什么？”林衍披散着头，只着了贴身的中衣，惊问道。</p>
“脱衣服啊，沐浴啊，干什么？”闻玄笑着看着林衍，手里的动作却停了。</p>
“另换水。”林衍别过视线，披起外袍道。</p>
“不用啦，林衍，你都洗完了，还嫌弃我吗？原来在闻山的时候你就老嫌弃我。”林衍半晌无言，拿了书，去了里间。</p>
闻玄三下五除二泡了澡，开心地一直哼着曲子，沐浴完，换了干净的衣裳，一身舒爽。</p>
让小二收走了浴桶，闻玄去了里间，上了床，挤在林衍身边，“林衍，是不是事情已经清楚了。”</p>
林衍往旁边挪一挪，跟闻玄留出了一拳的距离，“还有些细节不明了。”</p>
闻玄摸了摸鼻子，又蹭了过去，“那倒是。但大致上是清楚的，既然崔庸常与苏静安联手，崔庸常的目的是杀了你，让林剑掌握绝对权力；苏静安呢，既可以报复林氏，打击曾氏，又可以扩大苏氏的声望与地位，崔庸常一定还许了他什么好处。”</p>
“是。”林衍又往旁边挪出了一拳的空间。</p>
这次闻玄有些沮丧地坐在原地，没有再蹭上去。林衍看着闻玄披散在前的发梢道：“灵华。”</p>
闻玄道：“我知道，小连是苏宗主的人，苏静安已经知道我有灵华了。只是崔氏怎么还没有动静？”</p>
林衍略一沉吟，“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