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公孙棠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清,双眸中带着一丝激动。</p>
公孙棠将手中的团扇扔在桌上,站起身来与罗清面对面而视。</p>
罗清轻轻地点头,抿唇道:“对不起,我……似乎来得晚了些。”</p>
“没有。”</p>
公孙棠摇摇头,抬手去掉面纱,露出一张满是疙瘩的脸颊,轻声笑道:“你来了就好。”</p>
“还有,谢谢你。”</p>
…</p>
“这是药方,外敷三日即可痊愈。”</p>
罗清放下手中的笔,将写下的方子递给坐在身侧的公孙棠。</p>
当初她给公孙棠的是她所知道的土方子中的一个,致病方式有些怪异,也不怎么为人所知。</p>
在她写药方的同时,公孙棠已经将她所遇到的事说了个大概。原来当初人贩子带她来到江南,直接将她卖进了名声较大的碎玉坊。</p>
而碎玉坊的老鸨公孙红人也不算太坏,自她毁容后也没有打骂她,客人也没有强行的侮辱她。</p>
在那次时疫中,公孙红不小心染了疫病,唐忆便亲自去照料她。最后唐忆便成了公孙红的女儿,也随了公孙红的姓。</p>
罗清也避重就轻地说了她在巷子里听到的事的大概。</p>
公孙棠颤着手接过罗清手中的方子,一时竟笑出了眼泪。</p>
“这些年找了许多大夫,都说已经没治了。我以为这辈子我的脸就这样了,毕竟当初恩人信中所言,或许这辈子都有可能不会来这江南。”</p>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恩人真的会来,只是这样不停地告诉自己恩人不会失约,给自己一点希望,哪怕再渺茫,心中还是有乞盼的。”</p>
“抱歉,当时情急,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保全你的办法。”</p>
罗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公孙棠,出声道。</p>
公孙棠摇摇头,笑道:“如若当年不是恩人帮了我一把,我想以我当时心高气傲的性子,此时我应该早已经成了一堆枯骨了吧!哪来今日的公孙棠。”</p>
“非也,公孙姑娘能有今日,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罗清笑道。</p>
“也许吧!”</p>
公孙棠轻叹一声,抬起直直地看着罗清,问道:“恩人可知当年是谁用如此下作的法子害我。”</p>
罗清抿唇,暂时没有回答公孙棠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还准备回去吗?”</p>
“回去。”</p>
公孙棠低声念道,她想起了心狠手辣的大夫人,被发卖的丫鬟生母,流连花丛的父亲,一时恍惚。</p>
“唐忆早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碎玉轩的公孙棠罢了。”</p>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追问是谁陷害与你,徒增恨意?”</p>
“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我们自己可以选择过怎样的生活。”</p>
罗清很是认真地劝慰道。</p>
“恩人说得对,是我一时着相了。”公孙棠恍然大悟道。</p>
“那恩人是不是知道当初我对无燚哥哥……”公孙棠欲言又止,脸上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p>
“自然。”</p>
罗清点头,看着公孙棠,开口道:“你现在……”</p>
还喜欢他吗?</p>
“曾经的年少无知,早就被岁月磨得什么也不剩。在碎玉坊待了这些年,见过的人也不知凡几,早就没了当初的天真。”公孙棠似乎知道罗清在问什么,轻声笑道。</p>
“那就好。”</p>
罗清笑道,心想这姑娘躲过了被炮灰的命运,算是重生了吧!</p>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p>
“恩人既然与无燚哥哥一道,是不是也不会在江南久待?”公孙棠抬起头来,尽管是询问,但她的眸子中已经是肯定的神色。</p>
“我要随着止……战将军的队伍一同去京城。”</p>
“近日京城局势混乱,恩人还去京城做甚?”</p>
公孙棠有些担忧道,从形形色色的客人口中,知道些秘辛轻而易举。</p>
“有些人,有些事,必须得做了了断之后才能岁月静好。”罗清语意不明道。</p>
见恩人执意如此,公孙棠默然。</p>
“公孙姑娘可否帮我找一身男装?”</p>
罗清看着公孙棠道。</p>
公孙棠回神,立即起身道:“恩人稍等片刻。”</p>
公孙棠迈步径直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p>
一盏茶之后,公孙棠推门而入,将一身男装递给罗清。</p>
“恩人可换了这身衣裳之后再行离开。”公孙棠道。</p>
“谢了。”罗清笑道,抱着衣裳就直接走向屏风后。</p>
“恩人日后还会再来江南吗?”公孙棠转头看着屏风道。</p>
“也许会吧。”</p>
罗清轻笑一声,低声道:“如果我还活着的话。”</p>
片刻之后,罗清身着一袭男装走出屏风,玉簪束发。</p>
“如今天色已晚,我必须得回县衙了,公孙姑娘回见。”</p>
罗清抱拳道。</p>
“恩人回见。”</p>
公孙棠笑道,学着罗清的动作抱拳。</p>
罗清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末了说了句“朱志人不错”就直接走出房门。</p>
唐忆这件事算是彻底了了。</p>
……</p>
罗清轻脚轻手地翻墙入县衙,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p>
入了院子,罗清见韩瑜的屋子里漆黑一片,猜想他不是还没回来就是已经熟睡了。</p>
罗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神经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直接推开了房门。</p>
“哎呀吗~”</p>
罗清一推开房门,只见一道黑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罗清心咯噔一声,连连后退。</p>
借着月光,罗清仔细看去,只见站在他房门口的正是韩瑜。</p>
“韩哥你大半夜的干嘛,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的房间中,可吓死我了。”罗清伸出手直拍着胸口,抱怨道。</p>
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冷不零丁地被吓了个半死。</p>
“我有事问你。”韩瑜看着罗清,</p>
“是你。”公孙棠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清,双眸中带着一丝激动。</p>
公孙棠将手中的团扇扔在桌上,站起身来与罗清面对面而视。</p>
罗清轻轻地点头,抿唇道:“对不起,我……似乎来得晚了些。”</p>
“没有。”</p>
公孙棠摇摇头,抬手去掉面纱,露出一张满是疙瘩的脸颊,轻声笑道:“你来了就好。”</p>
“还有,谢谢你。”</p>
…</p>
“这是药方,外敷三日即可痊愈。”</p>
罗清放下手中的笔,将写下的方子递给坐在身侧的公孙棠。</p>
当初她给公孙棠的是她所知道的土方子中的一个,致病方式有些怪异,也不怎么为人所知。</p>
在她写药方的同时,公孙棠已经将她所遇到的事说了个大概。原来当初人贩子带她来到江南,直接将她卖进了名声较大的碎玉坊。</p>
而碎玉坊的老鸨公孙红人也不算太坏,自她毁容后也没有打骂她,客人也没有强行的侮辱她。</p>
在那次时疫中,公孙红不小心染了疫病,唐忆便亲自去照料她。最后唐忆便成了公孙红的女儿,也随了公孙红的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