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头发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背着书包去上学，没几分钟便到了学校门口，有个人偶，装扮成当时时兴的卡通人物，冲她招手，小女孩很熟悉地上去抱抱人偶的腿，便进了学校大门。</p>
这是，林措十岁时的经历。</p>
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正在读取她的记忆，林措抬手想要挡住那光线，却动不了，全身上下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p>
“窥探别人的记忆，很有趣？”</p>
那男人根本不答话，继续拨动着表盘，细致地看着墙壁上投出的陈年记忆，林措只能用余光看着，倒是也渐渐看出了不同，在每一年的生日当月，都会有人在她周围，雷打不动地出现，有时候是人偶，有时候是戴口罩的清洁工，有时候是小摊贩，有时候是临时的代课老师，有时候是卖花的大叔......只是记忆里的这些人不是遮挡了面部，就是已经模糊了样貌，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子。</p>
林措突然害怕起来，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如果说，自己刚好长得像祁热曾经的爱人，在大学被他偶然见到，已经算是小概率事件，那么自己从小到大身边的这些看不到脸人，又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p>
长久的谋划？处心积虑的培养？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p>
“放我出去。”林措震颤着开了口，不是害怕面前的男人，而是害怕真相。</p>
“这就接受不了了？”那人戏谑地笑了，似乎林措的反应让他很满意。</p>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她垂着眼，有些无力，有些无奈。</p>
“睡一觉吧，睡一觉，醒过来，你就自由了。”他的声音像是催眠一般，直说得林措脑袋都昏昏沉沉，明明才醒来没多久。</p>
“我叫林措。”有一日，我林措也会像今天这般对你，将个人的记忆撕开在墙壁上。</p>
“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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