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徐心颖不曾阻拦，宋潜在涂山铃身边，即便中了赤焰伏妖阵，宋潜也有一战之力，宋潜不是妖，灵力与涂山铃不相上下，大阵对他的影响有限，即便不能救所有人出阵，但只救涂山铃一人，他还是做得到的。</p>
涂山铃本不会死的。</p>
这是宋潜永远的心结，解不开的心结。</p>
徐心颖被噎住了，但也只是短暂的一瞬。</p>
“死就死了，这世上每天死的人千千万，别人死得，她涂山铃就死不得？”</p>
徐心颖站在窗外，暴跳如雷地对着宋潜骂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拂袖离去。</p>
宋潜甚至还有空想，比昨天骂的时间短，今天怕是事情比较多吧。</p>
他再次抬眼看向窗外，草地上冒出了零零星星的野花。</p>
花已经开了，故人何时归来呢？</p>
“阿潜。”</p>
宋潜闻声回头。</p>
涂山铃缓步朝他走来，她的头发上，衣裳上，还粘着花瓣，一如浣花溪初见。</p>
宋潜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盈满了温柔的笑。</p>
我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你。</p>
但我愿意我的世界里多一个你。</p>
哪怕因此沉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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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潜。”</p>
宋潜捂住了脑袋，一声声呼唤声围绕着他，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p>
他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刚从秣陵回来的一两年里，这张脸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后来就变了，时而变成这个模样，时而变成那个模样。</p>
他说过的，不管阿铃变得多丑，他都不介意的，可每隔一段时间，梦里的阿铃还是会换一副模样。</p>
“阿潜？”</p>
涂山铃拉住了宋潜的衣服。</p>
宋潜一个劲儿的对着一棵树喊“阿铃”，喊了两声，又冲着空气喊“阿铃”这种状态下的宋潜明显不对劲嘛。</p>
涂山铃虽然调侃过宋潜经常把“无音”“阿铃”挂在嘴边，是不是把花花草草取成了她的名字，才时不常的这么地叫，但当她当真看到宋潜这个样子，她便知道不是了。</p>
宋潜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看到还有一个“阿铃”站在那里。</p>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p>
涂山铃死死按住宋潜的胳膊，宋潜死命挣扎，脸上青筋暴起，凌厉的气旋在他脚下旋转，将泥土绞成了齑粉。</p>
涂山铃的裙摆翻飞，不受控制地被绞了进去，也没逃掉成为齑粉的命运。</p>
“阿潜，是我呀！”</p>
宋潜眼睛通红，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却下意识放弃了挣扎。</p>
“阿潜？”</p>
宋潜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p>
这……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