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没有说话,而是让齐凛领着她过去。</p>
这第七层最初是她规划设计的,只不过时隔经年,她上去的次数屈指可数。</p>
一次是沈松泽和徐瑾去世的时候,她心中堵的慌,便来了那地方枯坐一宿。</p>
还有一次……就是她将腿摔了之后。</p>
说来知晓这第七层存在的人除却她,整个商会里也就只剩乔白和舒舒二人了。寻常商会里打扫的人总会以为第六层是个存放杂物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自动忽略了它的存在。</p>
齐凛领着沈槐来到了那堵墙前。</p>
沈槐扫视了圈周围胡乱堆放的杂物,径直朝墙面走去。</p>
齐凛亦步亦趋地跟着她。</p>
这堵墙他查看过,是实心的,不可能有隔层。</p>
沈槐将手放置在墙面上,摸索起来,不多时她就碰到了一个突起。</p>
“卡啦。”伴着一声轻响,众人头顶的天花板随之掀开了,厚重的尘土扑朔着洒了众人一身。</p>
沈槐倒还好,因为有齐凛在她身边,抬袖替她挡了那些掉落的灰尘。</p>
姝儿却是因为扬脸去看那天花板,吃了一嘴的土。</p>
当下在那里嫌恶地呸呸吐着。</p>
沈槐看了眼众人灰头土脸的模样,摸了摸鼻子,早知道她就让乔白那厮留意打扫一下六层了,竟然这么脏。</p>
随着六层的天花板被打开一半,一卷绳索随之垂落。</p>
静远上前扯了扯,检查完之后才顺着绳索一路攀爬上去。</p>
顷刻,静远就站在了七层。</p>
“王爷。”他朝齐凛唤了一声,“上面无事。”</p>
齐凛颔首,一手带着沈槐,另一手拽住那绳索。足尖轻点,不多时也上去了。</p>
因着那轮椅还在六层待着,沈槐只能暂居齐凛怀里。</p>
姝儿是被步摇带上去的。</p>
等到五人都站稳脚步之后,沈槐才将那机关关闭。</p>
随着几声响动,那块掀起的木板严丝合缝地盖了回去,不留一点空隙。</p>
“随我来吧。”沈槐摇着轮椅朝前走去。</p>
出人意料的,整个七层不仅比六层整洁干净,甚至还比六层宽敞明亮。</p>
“这地方我原是建着当作休息的场所,谁知竟也没能来几趟。”沈槐自嘲地笑笑。</p>
齐凛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紧了沈槐的手。</p>
她的手一入冬就变得异常冰冷,而齐凛的正好和她相反。</p>
于是沈槐最是喜欢将自己手揣进他的掌心里,只不过这也仅限于四下无人的时候。</p>
五人走走停停,在这第七层发现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和小摆件,以及绣了一半的帕子。</p>
沈槐拿起那帕子看了一眼,放了回去。</p>
这是舒舒的帕子。</p>
走着走着,眼见就要走到尽头了,沈槐却拉着齐凛转了个身,朝右边走去。</p>
右边有个隐蔽的小房间,门板的颜色和墙体的一样,若是不仔细看,众人还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p>
“等等!”眼看着静远要将那门板拉开,齐凛厉声喝道。</p>
只是来不及了,那扇门随之打开,一柄泛着寒光的剑穿了出来,朝着静远刺来。</p>
在这紧要关头,静远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门后竟然会突然冒出一把剑来。</p>
齐凛上前迅速地扯住静远,将人往身后狠狠一拽。</p>
静远踉跄了几步,才将身形稳住。</p>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迅速,在场的人都没来的及反应。</p>
下一秒,齐凛伸手将持剑的人拽了出来。</p>
那人着一袭烟青色长裙,身姿曼妙,瞧着就不像一个惯使剑的人。</p>
那人微微仰首,咬着下唇愤愤地瞪着齐凛。</p>
也就是这一瞬,她的发丝滑落,教站在她身侧的沈槐和姝儿看清了她的脸。</p>
“舒舒!”</p>
“舒舒姐姐!”</p>
宫舒舒听到熟悉的声音,倏然转头看去。</p>
“阿……阿槐。”宫舒舒难以置信地唤道。</p>
沈槐摇着轮椅上前,将她从齐凛手里解救了出来。</p>
“舒舒,你怎么会在这里,乔白呢?”</p>
宫舒舒扔了手中的剑,紧紧攥住沈槐的手,语速急促地说道:“今日一早,不知道从哪里来一队官兵,见到东西就砸,还将三层存放账簿的暗格给翻了出来。乔白他察觉事情有异就护着我来到了七层。”</p>
“那他人呢?”沈槐追问了一句。</p>
宫舒舒眼底有泪意氤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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