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长生神’,路兴露出敬畏神色,虔诚地双手合十吗,向天祷告,“长生神保佑,长生神保佑……”</p>
“如今我们重点不是白云山庄了,是他白家的子嗣。听王掌柜的话音,白家现在所有的指望都在那小妾的肚子里的金孙,和王老八编的故事一样,这回是白家找人算了,却是个金孙无疑……少康二十二年那时候没有发生的事,现在却要发生了。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p>
曲大富痴迷地望着圆月,“安排下去吧,用那孩子的血是再好不过的祭品了。过了那一天,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p>
一片乌云恰好遮住明月,只有寥寥几颗星散着可怜的微光,惨淡至极。</p>
暖玉轩。</p>
秦姨娘摸着小腹,嘴角微翘,眉眼透着小得意。</p>
本想着装病借机回到白家,却没想到竟然诊出了喜脉,真真地意外之喜。没有意外的,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消了气,还请了法师算了腹中胎儿的命数乃是极贵之命。</p>
有了这个宝贝,以后什么都不怕了。</p>
一体面的大丫头进来禀告,“姨娘,老夫人来瞧您了。”</p>
这个丫头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天冬,除了丁香便数她最得宠,现如今来特意照顾她了。</p>
可见老夫人是多么看中这未出世的孙子。</p>
“快请。”</p>
说话间代淳桦已经来到里屋,瞧见她要起来,连忙道:“你——快坐着吧,当心身子。”</p>
只是这语气怎么如此生硬,难道是因为柳叶的事而内疚吧。</p>
这么想着秦姨娘心下有几分痛快,她轻轻咳了两声,道:“劳母亲惦记,现下已经无碍了。只是这心口还是憋闷着,不知道怎么回事。”</p>
“怎么回事?”代淳桦看着天冬道。</p>
天冬从容道:“回老夫人的话,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只是一些小毛病,无碍的,连药都不必吃……”</p>
“说起这个真是气人。我腹中的孩儿多么的贵重,心口憋闷可大可小,怎么连药都不给开,真不知道是怎么诊的。要不您还是让白棋亲自来看看吧,不然我这心里真是不放心。”秦姨娘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抹眼泪。</p>
房内丫鬟皆紧张起来,这秦姨娘也太嚣张了吧,老夫人不会一怒之下撵出去吧。</p>
代淳桦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随后悠悠道:“也罢,就让白大夫负责你的身子吧。丁香——”</p>
丁香点点头,快步离开屋子。</p>
秦姨娘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试探成功了,她喜滋滋道:“多谢娘,有白大夫在,想必您的孙儿一定能平平安安得降生。”</p>
代淳桦一直没直视她,轻轻咳了一声,道:“等过几天事了了,便算你将功折罪,以后安分……安心歇着。”</p>
秦姨娘听着这话有些膈应,到底没敢反驳,“是。”</p>
“你好好养着,我得回庄子了。有什么需要的,让天冬去办便是。”代淳桦道。</p>
说着没等她回话,便往外走了。</p>
“母亲慢走……”</p>
这么着急做什么,她又不是狗,还能撵人不成。</p>
哼。</p>
对于秦姨娘突然回来的事情,大家只讶异了片刻便过去了,毕竟老夫人岁这些小辈都是宽容的,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用太奇怪。</p>
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想法,可知道代淳桦为何恼她的人,便不会这么想了。</p>
白兰如尤其忐忑,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p>
她赖在降梅轩里沉思,“你说,这事怪不怪?”</p>
原云柯在几上写写画画,头都没有抬,漫不经心道:“不怪啊,你娘怀孕回来重新坐稳宠妾的位置,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上妻主的位置呢,可喜可贺啊。”</p>
“上一边去,我娘那个脑子还当妻主,她连院子里的丫鬟都摆弄不了。随随便便一个人说点什么,她就会往心里去。而且……”</p>
白兰如自顾自地摇摇头,“祖母的态度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对我娘有点……躲闪的意思,我怎么觉得都不对劲儿。”</p>
“不需要管这些,你只需要确定老太太不会害你们就是了。”</p>
“这个我当然相信。”</p>
原云柯放下笔,“那就是了,旁的不重要。不管怎样,你娘都会靠这件事翻身倒是千真万确的事。”</p>
白兰如心里豁然了,她来到几前,瞧见原云柯在几上铺满了纸,纸上都是些方方块块、乱七八糟的记录,有的看得懂,有的像鬼画符。</p>
“你这是做什么?”</p>
原云柯嘿然一乐,“我在推理整件事情的脉络,这些都是零碎的线索。现在还缺一些关键信息,知道了关键信息,那整件事情便一清二楚了。”</p>
“那关键信息是什么?”</p>
原云柯手摸向摊在几上的乞巧老花,“一个秘密,哦不——”</p>
她又想起辛成渝说起的邪教灭教案,“也许是两个秘密。”</p>
白兰如一脑子浆糊——不管了,只要能解开谜底就行了,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太遭了。</p>
“可是这些又和坏透腔你给的司马家有什么联系……太复杂了……早知道就好好学数学了,逻辑太差……”</p>
看她自言自语的样子,白兰如叹了口气。</p>
看看都把一女孩子逼成什么样了,凶手多该死。</p>
长安,司马家。</p>
“父亲,金氏在家庙染了怪病,看大夫的意思竟像是瘟病,这可什么好?”</p>
司马长亭急急进来说事,连安都未请,惹得司马楠不悦地瞥了他一眼。</p>
他反应过来,正正当当行了礼,“请父亲安,儿子是太着急了,一时忘了。”他放下手,“父亲,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理?”</p>
见司马楠依旧脸色不好,赶紧又道:“非是儿子无用,处理不了这点小事。只是那女人的哥哥正是陛下身边得力的人,我心中难免有所顾忌。”</p>
司马楠将茶杯重重一放,“死脑筋,反正已经温病了,金家还能怎样,他们敢接回家去?他们就不要命和名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