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和平时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差了太多。秋素心中忐忑地紧，可不敢独自放她母女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不让她出来更是事，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犯病。</p>
她可知道黎柯瑶意图自杀过，腕子上还有那么长的疤，怪吓人的。</p>
秋素听她要去八宝园正合心思，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地盘出不了什么事。</p>
“妈妈你看那尖尖的是什么啊，好高啊……”</p>
“妈妈妈妈，你看那个人的鼻子好大，皮肤好白哦……”</p>
黎蓁蓁第一次出门，还坐上课铁盒子车，一路上兴奋地不得了，小孩儿本性暴露无疑。</p>
原云柯耐心地跟她说，有的时候不知道，也不尴尬，直接问秋素。</p>
秋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本来应该不理会她们的，但却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回答她们的问题。</p>
啊，她是不是也病了啊。</p>
原云柯则在心里偷笑——她的亲和力还没正经用过，掌握要领使用后，对于这种意志力一般地人效果极好。</p>
她属性上的数值都该好好利用起来，以前太粗心了放过了这么好的东西。</p>
八宝园很快到了，秋素听说黎蓁蓁要吃糕点，便安排这母女二人在自己家的店里坐着，她自己去黎家古董行报告去了。</p>
原云柯很开心，这样就不用自己掏钱了，本来她的身家不过是黎柯瑶母亲留下的一些首饰，现钱一文木有，彻底的一穷二白。</p>
黎蓁蓁兴奋地差不多了，现在冷静下来，考虑着是不是欠人家人情的问题。</p>
原云柯一听就乐了，“人情欠了就欠了，人生际遇变化莫测，你大伯母也有用到我的一天。你啊做事情不要瞻前顾后，像这种事情就给对方画大饼好了。”</p>
“什么叫……”</p>
门上的铃铛一响，秋素进来了，直奔她们母女的桌子而来。</p>
看她轻松的表情，原云柯就知道老头子那边压根没在意她这点破事儿。</p>
黎柯瑶与自己的老师暗结珠胎这事，早已经过去七八年之久了，大家早就忘了这回事了，谁知道她是谁。</p>
果然秋素说：“一会儿我陪你去逛一逛，多少年没出来了，也该看看八宝圆的变化了，这里可是有黎家的一片天地。”</p>
听她这么说，原云柯更放心了。</p>
老头子肯松口，她以后就可以一次次试探他的容忍底线。</p>
且看看他能给她多大的自由吧。</p>
“那我写以茶代酒谢谢大嫂了。”原云柯给秋素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大嫂，请。”</p>
“这我可不敢当……”</p>
“当的起的，我能从那地方出来，本来就是大嫂的功劳，就是刚才你肯定在我爸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这杯茶您当得起的。”</p>
原云柯说的真挚又诚恳，秋素不知怎么一瞬间都有些感动，“行吧。”</p>
见秋素喝了，原云柯又道：“大嫂您的恩情我都在心里，之前我确实一直精神恍惚着，顾不上别的。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真正的亲人，要是有能用得着我效劳的地方，只管开口就行，为你我黎柯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我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啊……</p>
不过话这么说是中听的，至少态度是真诚的。</p>
“说的越来越吓人了，你怎么像外面那些臭男人说话似的，生啊死的多不吉利。”</p>
“大嫂说的是，以后我不说了，您看我的行动好了。”</p>
……</p>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又好像很疏离的样子，让黎蓁蓁小朋友十分迷惑。</p>
不过她似乎明白了画大饼的意思了，就是不管能不能做到先应下再说，要自信，要敢说。</p>
不过这好像跟妈妈以前教的不一样啊，以前妈妈总说让她谨小慎微，做不到的事不要应承。</p>
秋素被原云柯吹嘘的晕晕乎乎的，还莫名其妙地借给对方十块大洋，也是醉了。</p>
但也不能要回来吧，那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p>
这么一想脸色有些不好看，黎蓁蓁最会看人脸色，拉了原云柯的手提醒她，原云柯摇摇头，若无其事地和秋素逛开了。</p>
今天不是周末，来逛的人不是特别多，算不上人头攒动。</p>
来洛北有两个地方要逛的，一个是皇陵雁归塔，一个就是八宝圆；抬头看宝塔，低头寻宝贝。更多人还是愿意去八宝园带几件小玩意儿回去，说不定运气好捡漏弄了个传家宝了呢，不比看死人的东西有意思。</p>
这个时候早市刚结束，新一轮的买卖开始，淘宝者和贩卖者讨价还价，很是热闹。</p>
原云柯看着有趣，还在一个不起眼儿的摊位上买了个玉璧，上面刻着一条龙，正好黎蓁蓁也是属龙的。</p>
秋素看罢道：“看这个色泽，还闪着青呢，一看层色就不好，多半是近几年的东西。”</p>
原云柯点头，“大嫂还是懂行的。”她看向小贩，道：“你看我们家有人懂行，你就别诳我了，给个实在价。”</p>
小贩哎呀一声，“一个大洋不能再少了，我这真是好东西。”</p>
“八个铜元，呐。”原云柯直接扔给他，态度十分蛮横，</p>
小贩看了一眼秋素，“行吧，看在秋夫人的面子上，就当我赔本赚吆喝了，您以后常来，我这东西多的是……”</p>
借着秋素的名人牌，原云柯又挑了些古货。</p>
倒不是她天赋异禀，而是……嘿嘿，她信任她的‘逢赌必赢’的技能了。</p>
这个技能在这个世界，太好用了。</p>
“哎，大嫂咱们去那边看看。”</p>
这么一会儿工夫，原云柯已经挂在秋素胳膊上了，那是相当不见外，自然地不得了。</p>
“那边好热闹。”</p>
这个季节正是青核桃下来的时候，不少摆人聚成一团赌开了，不时传来‘开’，‘赌正了’的话，都是小打小闹不足为奇。</p>
“这有什么意思，看那个赌石店，那个才有趣。”</p>
顺着秋素的目光，原云柯越过那堆人群看去，只见一个挂着‘点石成金’招牌的店铺立在那里，窗前摆着和其他店铺一样的古董木雕，不同的是铺在地上的一堆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毛料石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