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东家，就可以到他们家门前哭去，就说是要逼死人了。”</p>
“啊？这……”</p>
“怎么，想不给钱，还舍不得脸面？”</p>
“哼！”</p>
“哎哟，哥哥，您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惊讶哥哥的高明！”</p>
“哈哈哈！”</p>
“这要是大家都去闹，有一半的银子收不上来，这永兴不就倒了吗？”</p>
“呃……，这样是不是真的不用还了？”</p>
“哈哈哈，正是！”</p>
几个人大声的说笑，很多在酒楼的客人也都听到了。有的人赶紧结帐，急匆匆的走了。</p>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三天之内，来永兴闹的铺子老板，掌柜的还真有好几家。</p>
不过掌柜的依旧是那个原则，即不答应也不拒绝，一副为难的样子。</p>
有的老板精明直接问：</p>
“掌柜的这是何意？”</p>
“难道，在下家中有难，也不想通融吗？”</p>
“实不相瞒，这等大事，我也得通知了东家才好啊。”</p>
“东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您也知道的是不是？”</p>
“您且先回去，处理好家中的事要紧啊！”</p>
到这儿，事情还没完，第四天头上，永兴钱庄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p>
“掌柜的啊，咱们两家一向交好，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您看……”</p>
“现下这情况，我们王记钱庄也是没办法！”</p>
“老哥，咱们一起做生意也有许多年了，这从未有提前要利息钱的例子啊。”</p>
原来永兴钱庄和这家钱庄是合作关系，经常因为规避风险，或是蛋糕太大吃不下的时候，联手来做。</p>
由一方出面，与贷方谈判，签订借贷的契约，然后另一方把银钱送到出面的那一方，结算利息时双方按出资比例分钱。</p>
今天这家钱庄来，就是想提前要回自己投进来的银钱，还有利息。</p>
“掌柜的还是与你们东家商量商量吧，我们也……”</p>
“毕竟不是小数目，我们东家也受不起这样的损失！”</p>
“哎！且等几日吧，最近永兴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也要等东家的答复。”</p>
“辛苦掌柜的了！”</p>
“哎！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了东家办事！”</p>
两天之内，这一系列的消息又不知是怎么散出去的，雍京城凡是和永兴有关联的，都惶恐不安。</p>
坊间传闻更是喧嚣尘上，看着永兴摇摇欲坠。</p>
晚上宋妧又到了七瑾阁，赵谨还在忙。</p>
宋妧感觉今天的书房分外的暖和，就脱下了披风，靠着赵谨桌案前左侧的博古架上。</p>
赵谨从一堆的纸张信件中抬起头，只见得：</p>
宋妧一套墨色的夜行衣，只用一个玉冠束了一个男子的发髻。</p>
简单没有丝毫装饰的她，显得英姿飒爽，朝气十足，有些紧身的夜行衣让她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玲珑有致。</p>
看得赵谨有些……口干舌燥。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些沙哑，放下纸笔，靠在椅子上问：</p>
“这么晚了，是要去哪？”</p>
“当然是见我的那几个老徒弟，他们这几天可是吓坏了。”</p>
“你穿这样……”不合适吧？虽然包的严实，但总感觉像是在引人犯错，应该换掉。</p>
宋妧纳闷赵谨的迟疑和目光，不明白今天自己哪里不合适了，有些疑惑的问：</p>
“怎么了？”赵谨感觉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就岔开了话题：</p>
“没什么，这么晚过来，你是有事吗？”</p>
“对呀！谨哥哥，我有点事想不明白。”</p>
“你这小丫头，还有想不明白的事？”</p>
“哈！谁还没有智商为负的时候！”</p>
“智商为负？”</p>
“哦，就是脑子降到傻子一样的水平。”</p>
“嗯。什么事让你智商为负了？”</p>
“还不是永兴的事？”</p>
“我想现在差不多该反击了，可是我怕以宋姑娘的名义去办，给你添麻烦，邹小公子更不方便。”</p>
“最好的办法是借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过来，伪装成东家，处理这个事。”</p>
“可是我担心他，处理不好，另外，这不能永绝后患，以后还会麻烦不断。”</p>
“嗯，所以我还想用我的本名，可是……”赵谨听懂了她的担忧，接着她的话说：</p>
“你知道我不怕麻烦。”</p>
“……”世子爷，您有本事，说话是真硬气。</p>
“万一有人说你仗势欺人，多不好？”</p>
“是你仗势欺人，又不是我！”</p>
“哎呀，是啦是啦！我不是怕牵连你吗？”宋妧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些撒娇的成份，让赵谨的心里格外的舒坦，说起话来自然就中听了些：</p>
“阿钰，这有何不好？”</p>
“人要有污点才活得长久！”</p>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p>
“我替你这个未来的世子妃出个头，挡个灾，这么大个污点，多完美是不是？”</p>
“那你……一世英名不就毁了？那些个言官又要参你了！”</p>
“英名？在英名之前还猜忌！”</p>
“参我……可解猜忌！”</p>
“可万一……”</p>
“万一什么？”</p>
“万一大晋的姑娘们，都不再喜欢你了，你会不会觉得亏了？”</p>
宋妧问出了心里，最担心的问题，她有点怕他嫌弃自己。</p>
赵谨看她这患得患失的样子，感叹她对感情的迟钝，她就不想想，什么人值得他用婚姻大事和自己的声誉，去维护？</p>
他确实该给她点提示，要不然这样绕来绕去什么时候是个头？</p>
赵谨想到这就笑了笑，似是在打趣她：</p>
“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吗？”</p>
“呃？现在想到也不晚啊！”</p>
“这些年你给我惹了多少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