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语气平淡,却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了陶皇后的心上。
“我钦佩当年的火凤皇后,但是,却并不喜欢为了复国,而欺骗自己儿子,将其当做工具的陶皇后,我能理解您对陛下的恨,他将您收入宫中,给了您无上的荣华富贵,却偏偏断送了您所有可以‘做自己’的那个可能。”
“陛下当时问我要不要当女官的时候,他看着我,但是我感觉他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后来我知道了,他可能是透过我看到了当年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你……”温苒苒笑了笑,“陛下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但是他是一个好的帝王,也是一个勉强合格的父亲。”
“斯人已逝,不管您曾经与乐安帝发生了什么,有多么壮美的故事,那都是历史了,就跟这份卷宗一样……不是么?”
温苒苒指了指陶皇后枕边的卷宗,微微笑了笑。
“是非对错,您自己想想吧,您想通了也好,想不通也罢,只要我在一天,我会尊重他想做的事情,你们不心疼他的,我来心疼,你们不理解他,我来理解,有我在,我总不会让他为难!”
“您记得喝药,我就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温苒苒站起身,看着陶皇后怔忪的神色,到底是摇了摇头,步履沉稳地踏出了淑房宫。
淑房宫外,秋日融融,大片大片的凤凰菊在宫墙之内寂寂开放。
那是陶皇后最喜欢的花,荣成帝废了不少心思才将其从安国移植在了这深宫之中。
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
温苒苒笑了笑,走出了淑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