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亥时三刻。”程凤楼拧眉出声。
江伯余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扰乱公堂口出狂言!”
程凤楼不理会他,径直问王晚苏,“昨夜你们去过何处?”
“就一直在城外白江上。”
“余丝丝可是与你一同回岸的?”
“不是……”王晚苏愣了下,忽然发现不对,“你是哪儿来的个小子,凭何审问我?太守老爷,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江伯余恼怒,“来人,将这个小子拖出公堂!”
“慢着。”夏离霜打断,悠悠道,“江太守不如听他将话说完。”
“郡王爷,这里可是公堂,哪里能让一个小子信口开河?”
“是不是信口开河,听完不就知道了?还是说,江太守怕这小子的断案能耐超过你,面上挂不住?”
江伯余见着夏离霜坚持,又瞄了眼那个龟奴,道:“自然不是。”
程凤楼趁着江伯余沉默,立马又问王晚苏,“那你回岸之时,余丝丝在何处?”
“应该是在岛上我们王家的庄子里。”王晚苏眸光微转。
“若是我没记错,王公子的那座私宅是在白江上游,那处河水比别处要冷上许多。”
“余丝丝今日巳时一刻在城外桥头被人发现,就算按照亥时四刻计算,若无阻碍,根据尸体漂浮和河流的速度大概估算,余丝丝当是在卯时便漂流下来,其中耽误应当就是在河石诸多的上游,而非平坦宽阔的下游。”
“尸体在低温下长时间逗留,若是按照普遍的水温推算,死亡时辰自然不对。故而,余丝丝真正的死亡时间应当再往前推,应当是亥时三刻,甚至更早!”
闻听他的一通分析,江伯余与王晚苏皆为惊讶。
程凤楼又问仵作,“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