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落地，夜幕已经降临。</p>
天气渐渐凉了，一下飞机唐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在夜风中默不作声的裹紧了外套。</p>
冬天，似乎已无声靠近。</p>
像是有所察觉，沐梓晨解开围巾，上前一步缠绕在唐糖脖颈间，格外细腻温柔。</p>
“喂喂，天这么冷，就别你侬我侬了吧？”</p>
不远处的路旁，顾墨靠着车，可怜的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沙哑。</p>
沐梓晨微微一笑，使了个眼色。</p>
顾墨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跺跺已经冻的有些麻木的双脚，迈开步子朝两人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行李。</p>
沐梓晨满足的牵起唐糖的手，上了车。</p>
将两人行李安置在后备箱，顾墨飞速钻入驾驶位，发动汽车，看起来格外疲倦。</p>
可即便如此，他的嘴也一刻都没停着。</p>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都不知道我一个人这段时间有多难，我先提醒你们，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们可千万别惹我。”</p>
唐糖转头看着沐梓晨，疑惑的眨了眨眼。</p>
心情不好，难道顾墨也会发脾气吗？</p>
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唐糖一直觉得顾墨是一个乐观又积极的人，几乎就没见到他因为任何事生气过。</p>
哦不，好像有一次，还是因为她……</p>
那次她自己笨手笨脚从自家浴室滑倒还扭伤了腰，她倒没什么大事，却险些害得工作上如此默契的沐梓晨和顾墨翻脸。</p>
每每想起这件事，唐糖就觉得愧疚。</p>
不过这次，肯定不是因为她了。</p>
沐梓晨弯了弯唇角，“真是新鲜，我居然还能看到你郁郁寡欢的一面，顾墨，为了一段不可能的爱情，你值得吗？”</p>
”有什么值不值的？”顾墨心不在焉，“你当初等唐糖的时候，你觉得值得吗？”</p>
这个问题正问到唐糖心坎里，她偏头直直盯着沐梓晨，格外期待他的回答。</p>
她，真的值得他这样去爱和付出吗？</p>
沐梓晨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值得，因为我笃定有一天，我的爱一定能感动并温暖她的心，所以你看，我们现在很幸福。”</p>
“切。”顾墨翻了个白眼，“那当初那个浑浑噩噩度日，甚至初次尝试灌醉自己，任谁劝也打不起精神的人是谁啊？”</p>
“你之前是这样的？”唐糖好奇的笑了。</p>
沐梓晨原来也有这么沮丧，这么绝望，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一面。</p>
“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沐梓晨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绕开话题，“不过顾墨，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你不能自己一个人闷着。”</p>
“我闷什么了？”顾墨挑眉。</p>
“有些话该说出口就要说出口，就算你没想好该怎么和她说，至少你也应该先和我们商量商量对策，而不是一个人心事重重。”</p>
“我……”</p>
“顾墨，梓晨说的没错，你不能这样。”</p>
唐糖随声附和着，轻轻点了点头。</p>
顾墨在看待他们感情问题的时候总是一针见血，可现在对待自己的感情，却似乎总是有些模糊。</p>
要不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p>
顾墨静了一瞬。</p>
他们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p>
可有些话，没办法对杨泉说出口，好像也很难对着旁人说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