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p>
又一声悲叹。</p>
人头滚滚落地！</p>
那黑衣如来从左侧山壁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手起刀落，一步一个人头。</p>
山坳内的呜咽声逐渐溢满哭腔。</p>
灭绝神僧是唯一能开口说话，甚至念咒之人，但从嘴巴被解放开始，他都没能说出半句。</p>
那些光头，也算是随他一起做过不少恶事的亲随弟子。</p>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处刑，灭绝神僧若说不悲痛，那决然是假。</p>
但悲痛之余，他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凶厉之心。</p>
只因那施以斩首刑罚之人，是如来！</p>
如来。</p>
真的是如来吗？</p>
不是没有怀疑。</p>
但他的思维早已钻入陷阱。</p>
他无法相通自己是如何被埋在这里，也无法相通那些光头又是如何被种入山壁。</p>
他只能将那“黑衣如来”想象成是“天外之人”。</p>
精神饱受折磨之下，已经有些恍惚。</p>
那每一个光头坠落，都好似罪有应得。</p>
……</p>
不知何时，一百二十个被种入山壁中的光头已尽数斩首。</p>
灭绝神僧看着坠满地面的头颅，内心逐渐被恐惧吞噬。</p>
……</p>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p>
雨幕中突然传来一句偈语，悠悠回荡。</p>
灭绝神僧暮然抬头，却见那黑衣如来已到至面前。</p>
那柄还阳刀沾满鲜血，赤红夺目。</p>
法能突然悔从心来，痛哭流涕！</p>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p>
“过去这近百年，我都做了些什么？”</p>
……</p>
“轰隆！”</p>
又是一颗大好头颅落地！</p>
……</p>
徐寅抹去痕迹，扔掉还阳刀，任由大雨冲刷着雨衣上的血垢。</p>
一念之间，杀死一百二十二人。</p>
初始之时，他还有些抗拒。</p>
但杀得多了，也就习惯了。</p>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p>
如果今日他无时停在身，便正如任务描述，只能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死后为鬼方为雄！</p>
如果这个世界无他乱入，小周国数十万百姓会死于非命，剩余百姓也会流离失所，受尽人间苦难！</p>
——虽然，这坑爹的剧情都是他写的！</p>
就是不知那灭绝神僧在死前，有无悔意？</p>
若是有了些许，也不枉将他留到最后再杀！</p>
……</p>
灭绝神僧念佛不信佛，其实算不上错。</p>
因为这世间，并无真佛！</p>
佛理是真，真佛却是假。</p>
那些古神眷属在千百年前篡改典籍，将虚构的佛名取缔，换上了一尊尊古神的名，这才有了传承于这个世界的佛经。</p>
所谓如来，也是一尊古神！</p>
……</p>
徐寅揉了揉眉心的肉珠，打算离开这山坳。</p>
彼时，他念头刚起，系统提示声便响了起来。</p>
任务完成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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