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假的最后一天,何英华请了娘家人到国公府花园游玩。当然了,这个事情,提前就跟当家人二夫人杨氏说了。
杨氏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为难何英华的机会,她就说了一大堆难处,比如说府里进项减少,开支增大,还举办宴会有些困难之类的话语。
可是,这一次来知会她的是何英华的丫鬟挽霞。挽霞不卑不亢的说“二夫人,公主只是让奴婢来跟您说一下。宴会要用的家私茶具,锅碗瓢盆,盆碗碟盏。宴会上享用的糕点茶水,饭菜酒水。还有一应伺候接待,马夫,厨娘,丫鬟婆子,小厮都由我们公主这边准备。一切都已经停当了。我们公主说,园子里那桂树还不错,就在那附近的花月楼摆上。”
“这些都不劳二夫人操心。只是公主娘家人头一次上门,公主说,也请二夫人和二少奶奶,几位姑娘们都去玩上一天。如果二房的人没有空,那也不打搅。待会儿,奴婢还要去三房传话。”
这一番话可是把杨氏又气了一个仰倒。看看人家,举办宴会,直接不用府里一草一木,所有东西人手都是准备好的。连厨娘都有,这气不气人?杨氏是管家,可是,这个家又不是她自己的,她可以不给举办宴会,但是,人家自己做饭自己吃,你总不能不给借地方吧。正经说起来,人家才是这个府里未来的女主人,自己还不是呢。
到了宴会那一天,杨氏本来想不去的,可是,她还是很好奇看看到底何英华把宴会办的怎么样?毕竟,何英华年轻,办宴会能有经验?可是,她没有想到,何英华在西北总理事务那么多年,不知道办了多少场宴会,招待了多少北蛮的王公贵族,招待了多少西北富商官宦。大家早就是驾轻就熟。如今到了新地方也一点都不拘束,早早就准备妥当。
杨氏婆媳提前过去看了一下,差一点没有认出自己家的地方。花月楼到还是花月楼,可是里面的摆设都给换了一遍。雕花的紫檀木多宝阁上摆设了玉雕名贵瓷器,座椅板凳都是紫檀木的,看着端庄大气,到处都是轻纱飘荡,时不时还有珍珠帘子晃悠,这哪里还是原来的花月楼,这么奢靡富贵的地方,杨氏婆媳都看傻眼了。
刘氏随手拈过飘荡的轻纱,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雾面纱,十分珍贵,前儿个,我娘家嫂子想买一匹做衣服,都没有买到。到了这里,居然只配当帘子?”
“咦?我怎么觉得花月楼这光纤也不对,哦,好像是糊纱窗的纱也变了。居然是软烟罗。这个越发贵重了。我今年想买来做袄里子,都没有舍得,到了这里居然只能糊窗户。”
“还有这珍珠帘子,这么一架珍珠帘子,怕不是有珍珠上千颗吧?每个珍珠之间还用金珠子固定。这真是太奢靡了,太好看了。”
杨氏气的都要哆嗦了“人家也是卫家的儿媳妇,你也是卫家的儿媳妇。人家能拿名贵的料子糊窗户,你们家连衣服都坐不起?不要丢人现眼了。走吧,我们走。”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刘氏无奈智能也跟着回去。一路上,刘氏在心里腹诽,拿我的嫁妆跟何氏比,怎么不拿你的嫁妆跟何氏比?人家何氏是公主,我们算什么。我虽然比不上何氏,也是正经官宦家的嫡女,不像婆婆,娘家早就是破落户了,多少年来,都是靠着国公府接济。这国公府的东西,不知道多少到了杨家去。还好意思说别人。
杨氏到了宴会的时候,果然是称病不来。倒是刘氏带着几个小姑子还有三房权氏带着女儿一起过来了。宴会上,大家言笑晏晏,倒是也十分融洽。
刘氏想到上午婆婆的抢白,本来想呛一下何家的女眷。可是,何家的女眷是有商户出身的何家二婶,三婶,但是,也有真正名门贵女出身的范氏范荃蕙。这范荃蕙刘氏在闺中就认识。人家范荃蕙是顶级贵女,首相的侄孙女。她刘氏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在闺中就被这些顶级贵女压制惯了,如今,见到人家来做客,她哪里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