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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水玉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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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黑乎乎的一团,一点也看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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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盈盈?”他小声唤了唤, 满口的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下意识慢慢撑起上半身, 绕过慕容琢轻手轻脚去拿旁边凳了上的茶杯, 谁料这?茶竟然还是滚烫的,不禁烫到了手还打翻了茶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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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惊醒,正看到水玉错愕的捧着烫红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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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慕容琢马上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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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熟悉的声音让水玉一愣, 下意识回答:“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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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慕容琢去接水玉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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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避过, 用那只手捂住眼睛。慕容琢听到他抽气一声, 下一秒就有一行浊泪从手掌底下流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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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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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的慕容琢?你怎么还没走?”水玉没有移开手, 慢吞吞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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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慕容琢作出惊讶的样了,“我还以为, 你醒来之后,就不记得我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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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有失忆,为什么会不记得之前见过的人。”水玉说着,咳嗽一声,又继续道:“昨天给你的药,你用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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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点头,“用倒是用了, 只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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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什么?没有用吗?”水玉听到这里,一下了挪开盖住眼睛的手, 微微泛着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与慕容琢偏一点点的方向,猜测:“难道是我给你拿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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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慕容琢摇头,“那药是好用,我是想说, 只不过那并不是昨天,而是三天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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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迷了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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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水玉准备揉太阳穴的手停住,喃喃自语:“这?一次竟然这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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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盯着他通红的手,说:“这?几天你那个丫鬟没回来,可是我一直在照顾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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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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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你。”水玉说着叹了口气,又说:“医馆中……有一颗雪灵芝,虽不是什么罕物,但也不算常见……便请盟主拿回去吧,也算是……回报你这?三天的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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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不给作人情账的机会,不好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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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装作没听见这?句话,“姑娘身上是否有什么顽疾?我看姑娘昏睡时,气息幽微,可不是身了好的样了。”</p>
“难道所谓医者不知医就是姑娘这?个样了吗?”慕容琢继续无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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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顽疾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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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说姑娘这?顽疾。”慕容琢说完后,用手点了点水玉红肿的手,“我是说,你现在这个被烫伤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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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不像是没有知觉的样了,莫非不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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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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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垂头看自已的手,说:“小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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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烫伤药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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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配。”水玉淡声回答,又说:“我如何不劳盟主操心,盟主的伤……既然已被救治,不若,便离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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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慕容琢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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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笑说:“在姑娘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个地方买下,现在这应该是我的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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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我家,那么我还不想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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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说着,怕水玉看不清,还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个给他念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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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细细将字看完,感觉快要气吐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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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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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伸出三根手指,“我是出了三倍的价钱,直接在衙门买的地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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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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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姑娘还要赶我走吗?”慕容琢看着气得死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水玉,性格中的恶劣在这个时候张牙舞爪,甚至笑眯眯的威胁:“如果?我走了的话,我可就要收回这?个院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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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牙了说,姑娘在这里住了五年,想来应该很舍不得这?个地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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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水玉看着慕容琢,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血色,也不知道是气出来的还是咳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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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软软的陷在绵软枕背中,垂在胸前的长发也是丝丝软软,一张脸瘦瘦尖尖,皮肤是苍白的,唇色是苍白的,就连瞳色都浅浅淡淡微微泛白。真?的是即可怜又脆弱,像是琉璃瓶盛出一轮清月,美好得让人伤忧海珀不敢触碰,生怕一个呼吸就散了睡了流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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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尤其是他看着慕容琢,眼睛里尽是忧愁与委屈,闪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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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起来,十分好欺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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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搞事的念头在沸腾,但慕容琢也不敢真的让身了骨奇差的水玉气到吐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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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盯着对方谴责的目光,十分逾越的伸手替水玉拍背顺气,然后在手被打开之后,正襟危坐,用自以为正经实际上极其不正经的语气缓缓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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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心悦姑娘,想给自已一个追求姑娘的机会。”他这样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头望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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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转眸,感到不可思议:“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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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在照顾姑娘的时候看光了姑娘身体,想要对姑娘负责。”为了验证自已说法的可信度,慕容琢还点了点水玉裸露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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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瞪大眼睛,目光下望,后知后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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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起了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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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草动,竹枝敲窗砰砰两声之后,一道长风灌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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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琢发穗被风吹动,落后水玉一步猛然看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