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西最终还是把小雪人拢进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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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他不知道用什么情绪面对，此时心情的复杂程度早已超过了那把瑞士军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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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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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里竟没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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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跑出去玩雪了，只有季礼还在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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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虞西看到乔琦莫竟然从他们班级出去了，虞西一边好奇，抬眼，看到了在后门处就坐着熟悉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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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影很傲，露出的颈椎又瘦，就算冬天也只穿了一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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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桌面铺上了一层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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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从侧面走过，看不到他桌上有什么，只是声音比平时听上去拔凉许多：“外面雪很厚，为什么不跟人出去玩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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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此刻脸色十分冷，仿佛有暴躁的因了快迸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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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到虞西手上的那串手链，脸色又冷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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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说话，虞西心里酝酿过颇酸的滋味儿，“既然天气不好，那就不要玩儿了吧，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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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虞西就变得与往常格外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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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得出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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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心底一沉，似乎因为虞西的反应而微微意外，上抬了眼。他心里闪过沉甸甸的烦躁感，朝虞西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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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虞西却想绕过他，季礼深深看着他，随之他抓住他的衣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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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预期截然相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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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很清亮，眼睫细密又长，迷惑的同时依稀带着分无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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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冷霜一般，寒意消融些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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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侧身，虞西就看到了季礼的桌上正堆着一个晶莹的小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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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很简单，也没用泥巴糊五官，很小很小，像文具盒一样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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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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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思维灵敏的可怕，虞西瞬间想到刚刚出门的乔琦莫，瞬间明白了这个小雪人出于谁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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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手心的雪人，感觉冰雪沁进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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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凉又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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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像一个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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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抓着自已的雪人，忽然思维却冷静得出奇，理智回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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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了少年此刻正拉住着他的衣角，虞西心中意外地涌起了一股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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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他甩开了季礼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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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喜欢多少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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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虞西生气的时候，也会这样闹脾气。甩手、推他桌了，但季礼抿起唇，明显不解他这次生气的缘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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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季礼并不觉得他应该生气，也不知道他为何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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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理解雪人代表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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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条被退送拒绝回来的项链，他心中激起的火气也燃烧一般。他冷着脸，眼神深深，情绪压抑着，很低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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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怒火下的中伤恶意而又失控——你呢，圣诞节你到底想收几份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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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怪气的味道扑散纸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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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不明白他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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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火得情绪涌了上来，虞西没做好思想准备，感觉满身被点住了穴位，只觉得失控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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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虞西把雪人扔向了季礼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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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完整的雪人瞬间在他脸上碎的四分五裂，冰冷的触感爬上了他的脸。猛地瞬间，他被生生地打歪了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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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侧过头，雪珠从他的脸上滚到了脖颈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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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似乎被打得怔在原地，一个错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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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又辣又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