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钱芷被卖哪去了？”</p>
“……”裴乾支支吾吾。</p>
钱芷追问：“到底卖哪去了？”</p>
裴乾：“师父，你管那干嘛？你都独立出来了，老四房咋作死跟你没关系！”</p>
钱芷没搭理他：“有钱人家买丫鬟，顶尖的也不过二两银子；卖给别人做小妾，五两银子也是贵了！”</p>
“张氏一下子卖出去十二两，能什么好去处？”</p>
就是裴乾不说，钱芷也猜人到了刘婆子手里。</p>
她猛地起身：“我去揽月楼！”</p>
裴乾惊呆了：“师父，你要帮老四房？”</p>
钱朵冷飕飕扫他一眼：“你若是有妹妹给卖到那种地方，你不救？”</p>
“……不是，你跟老四房……”裴乾不知道该说什么。</p>
钱朵叹口气：“钱芷死别处我是不管的，但是我不能让她进揽月楼，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妓子。”</p>
她跟钱芷的关系，禁不住查。</p>
她日进斗金，堂妹却在揽月楼迎来送往。</p>
这不是恶心人吗？</p>
…………</p>
黄昏，刘婆子押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钱芷，从后门进了揽月楼。</p>
钱芷站都站不稳，被人拖着进了一间华丽绮丽的房间。</p>
靠窗户的贵妃椅上，坐着一位天仙般的人物，那是钱芷想求而求不得的富贵生活。</p>
她睁开眼睛，怔怔望着对方从贵妃椅上起身，来到她面前，挑起了自己下巴。</p>
然后她听到美人不满意的抱怨：“长的倒是俊俏，只是刘婆子，你打的也太狠，伤了皮肤怎么接待客人？”</p>
“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毛，养两天就好。”打伤是不可能打伤，那鞭子主要抽的是人的精气神。</p>
从精神上垮了，怕了，才能乖乖听话。</p>
揽月挠挠头，问钱芷：“识字吗？”</p>
钱芷咬住嘴唇，强按住心中的羡慕，不肯开口说话。</p>
揽月风尘里打滚多年，小姑娘想什么一眼就看出来。</p>
她笑着冲头上拔下一根镂空的金钗：“瞧见了吗，你只要听话，从前没享受过的，立马就会有人送到你手里。”</p>
“我的案子，想必你听说了吧？”</p>
“亲人为了点银子，狠下心肠抛弃了你我，怕什么？”</p>
“只要你占得够高，老天爷早晚开眼帮你报仇！”</p>
钱芷垂着头，犹豫不决。</p>
她是怕再挨顿打。</p>
揽月看在眼里，又道：“我认识个小姑娘，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已经是有名的管事。”</p>
钱芷脸色一变。</p>
揽月：“那又如何，再有本事，到底拿的是东家的工钱，将来嫁不嫁的出去，嫁得好不好另说。”</p>
“而你不一样。来往揽月楼的人非富即贵，若是能结识个愿意为你赎身的，接你进府，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p>
揽月凑到钱芷耳边低语：“小姑娘，你往上爬的好机会，可就这么一次，要把握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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