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老,阿耀(
阿辉)外出已归,有事相告!”
阿耀和阿辉在阁楼门口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前倾,呈半鞠躬的样子,对着紧闭的阁楼低声说道。
“进来吧!”
低沉苍老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阁楼里传来。
推门而入,只见一位头发花白,长须及地的老者,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阿辉阿耀搀扶着的昏迷人类。
没等老者再开口,阿耀便将此行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告诉老者,并将自己的疑惑不解也和盘托出,全然没有半分保留,看来对这位老者也是相当信任。
长须老者听后也陷入长久的沉思,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味道。
阿辉阿耀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安,不知救人的举动会引发何种后果,头一次见到村老如此谨慎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须老者好像思考的有些眉目,干咳一声道:
“此事疑点甚多,但此人是同族无异,即是同族,我们肯定不能不救,你俩做的很好,不过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先将此人唤醒,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阿辉阿耀听后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救错,这么多天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要是最后救回的是幽族或尾族,那可真是百死难赎。
“去将阿靖叫过来,村中见识广博非他莫属,看他能否有办法将此人唤醒。”
不多时,阁楼里面出现一位衣着朴实,身材敦厚的男子,面带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想来这位应该是村老之前提到的阿靖。
此时阁楼也只剩下村老和阿靖,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此人好生奇特,以我之经历,也可谓世间罕见,实属开眼。”
“此人昏迷之久,当以年计,如今气若游丝,也是天赋异禀之人,不然断不可存活至今。”
“想那巨木森林,妖兽纵横,残食果腹,戮杀不止,一介人类,怎能安然无恙?”阿靖兴奋的说道。
“话虽如此,一直昏迷,也无他用,虽为同族,但需同心。阿靖可有办法?”村老沉思片刻说道。
“此人太过奇特,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试。”阿靖稍显迟疑的说道。
说罢,也不等村老再有其他言语,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昏迷人类的身前。
将左手搭在右手手腕处,右手握拳,随即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指并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指向昏迷的人类,指尖顿时出现肉眼可见的白光,而且越聚越多。
紧接着一声低喝,聚集的白光顺着手指的指向,射向昏迷的人类,瞬间没入身体。
肉眼可见的白光,在昏迷人类的身体四肢游走,最后慢慢的聚集在头部,白光越来越盛,刺眼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要闭上眼睛。
村老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生怕错过某一个细节。
旁边施术的阿靖额头已经见汗滴,显然此术没有表面看的那么轻松。
昏迷人类头部聚集的白光越来越多,渐渐的仿佛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而阿靖身体也显得有些踉跄,看来此术对他的负担不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嗡”的一声,一股无形的波动,以昏迷人类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密集的白光伴随着“嗡”的一声没入昏迷人类的脑袋,瞬间消失。
阿靖一边擦汗,一边盯着眼前的昏迷人类,却不见昏迷人类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村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略显疑惑的看着阿靖:
“可以了?”
“通过引导光子能量进入昏迷人类的经脉,用以刺激他的感官,从而尝试唤醒他的意识。”
“至于有没有效果,这个因人而异,此人昏迷太久,即使要醒,也不在朝夕之间。”
“况且能不能醒也不确定,接下来只能交给时间和他自己,谁也没有办法,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或许可将此人放置在屋顶,借助炎阳之力,说不定会有帮助。”
“姑且可以一试。”
村老与阿靖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和这个昏迷人类没有任何交集,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是这样认真急切的施救态度,任谁都能感受到
。
在这个世界里,从来都不会缺少争斗杀伐,尔虞我诈,像这样不计付出不遗余力的施救,却是少见。
不过各有各的苦衷,土族式微,尾族强盛,幽族避世。
土族人数稀少,散落在世界各处,难以凝聚,虽然现在已经聚集起几股力量,但相对于尾幽两族,仍是米粒之光。
任何土族之人,都无不热切期盼更多散落各处的族人加入,任何发展壮大族群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族群强盛,庇佑一方,这也是村老一众不遗余力的最根本原因。
任何一位族人的加入,都是星星之火,终有一天将展现燎原之势。
李似随只感觉头脑肿胀,好像压着数万斤的巨石,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眼前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处!
耳边响着莫名的声音,奇怪的对话,他好像拥有了上帝视角,不论发生在何处的声响,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眼皮却有千斤重,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这里到底是哪里?
冷如霜和妖十八不知怎么样了?
难道是我失算了不成?该死啊!怎么一想到这些,脑袋的昏沉之感更加剧烈,啊,汹涌澎湃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
在一处未知空间内,冷如霜干咳几声,悠悠转醒,头顶是明晃晃的天空,却奇怪的看不到太阳,身下是松软的土壤,饱含着丝丝灵气,就像躺在了顶级床铺上一样丝滑!
“这……这是哪里啊?李似随!妖十八?”
“咦?人呢?难道这里是魔修陨落后会到地方不成?”
冷如霜拍了拍身上尘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放眼望去,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可能知道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