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师娘那些兄弟没一个成器的,师娘当年怀着棠棠八个月,还赶去替吴家小舅收拾烂摊子,结果——师娘受了重伤早产,生下棠棠后便去世了。他怎么会对吴家小舅有好感?若非老夫人在世,他早跟清溪谷翻脸了。”</p>
铁珊瑚终于明白师父与吴家大小舅子的疏离冷淡从何而来,她点了点头,又问道:</p>
“这几日,你可见到大师兄?”</p>
许国文瞪大眼睛,状若惊讶,继而笑笑,道:“师妹不知道大师兄这些日子在炼制灵器吗?”</p>
“大师兄得了新灵器?”铁珊瑚分外欢喜。大师兄没了一只手,如有厉害灵器相助,也算一点弥补。</p>
许国文说自己也不大清楚,仿佛听说大师兄得师父相助,要用自己的断手炼制灵器。</p>
铁珊瑚沉默了。</p>
以人体炼制灵器,古来有之,比如昔年冶剑师冶炼宝剑不成,往往以家人或自身相殉,只望大师兄真的能以断手炼制出高级灵器。</p>
她又问起棠棠。</p>
“棠棠正在潜心修炼,已经和沈知非一起入了祖师殿。”</p>
祖师殿。</p>
铁珊瑚想起在清溪谷时师父说过,祖师殿内囚禁着大量妖怪,供给百岁峰弟子修炼。</p>
大师兄早去过了,如今棠棠和沈知非也去了,难怪许国文狭窄的双眼内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也高高翘起,压也压不住,他不是替棠棠和沈知非欢喜,而是因为自己与他们远远拉开距离而欢喜。</p>
在他看来,只要努力,他还有进入祖师殿的一日,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那一日。</p>
一想到这里,铁珊瑚又是一阵黯然,只觉得浑身无力,轻轻道:“知道了,谢谢许师兄,你先出去吧。”</p>
“师妹,其实很早以前,我便倾心于师妹了,只可惜,师妹眼里只有大师兄和沈知非,根本看不到我。如果师妹不嫌弃的话,往后我可以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p>
铁珊瑚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是悲哀。</p>
什么时候,她铁珊瑚沦落到连许国文这样的人也可以觊觎了?他真当自己是废物了不成?</p>
许国文见她不做声,以为她害羞或者感动,上前两步,要去捉她的手掌。</p>
铁珊瑚一缩,将手掌缩回被子内,淡淡道:“多谢许师兄厚爱,但珊瑚已经是废人一个,不敢耽搁许师兄前程。”</p>
“你——你还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我可怜你,你以为你还有人要?沈知非?呵呵,他和棠棠打得火热,你以为你还有机会?”</p>
许国文吼道,一把掀开被子,一把搂住铁珊瑚。</p>
铁珊瑚用力去推,哪里推得动,只闻到他满脸痘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气味。</p>
正在情急之时,许国文突然被打了一拳,刚松开铁珊瑚,又被揪起来,踹倒在地。</p>
“许国文,欺负同门,你是不是人!”</p>
铁珊瑚望着拳打脚踢的林雪明,呆若木鸡。</p>
她听不清楚他在吼什么,就连棠棠将被子盖回她身上,也毫无反应。</p>
“可怜的珊瑚!别怕,别怕!”棠棠叹息道,紧紧搂住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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